别！别数了！我摇！我摇！”

大女儿突然开口，她怕苹果树真的把她们卷起来。

“不能摇！”

阿花拉住她，“摇了它，果子掉下来，里面的虫会钻进你的身体里！”

“可不摇，它会卷我们！”

大女儿很着急，她看着越来越近的树枝，心里的恐惧越来越重。

“三！”

苹果树的声音落下，树枝猛地往她们这边卷过来。

大女儿赶紧推开阿花，自己往树干跑去，双手抓住树干，用力摇晃。

“哗啦啦——”

苹果掉了下来，砸在地上裂开，里面的果肉全是黑色的，还裹着细小的指骨，无数只黑虫从果肉里爬出来，往大女儿的方向爬。

“快跑！”

阿花冲过来，拉着大女儿就跑。

她们身后，苹果树的树枝还在挥舞，声音里满是愤怒

“你们跑不掉的！我会找到你们的！你们都会嵌进树干里的！”

跑了很久，她们才甩掉那些黑虫和苹果树的树枝。

大女儿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这……这里怎么这么可怕……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阿花坐在她旁边，眼神有些迷茫

“我不知道……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了，还没找到回家的路。霍勒大妈的木屋就在前面，我们只能去那里了，不然晚上会有更多可怕的东西出来……”

小路的尽头，矗立着一幢发黑的小木屋。

屋顶盖着黑色的茅草，茅草里插着几根白骨，门楣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

“进来的，别想活。”

窗户里，一个老太太的脸贴在玻璃上，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白，正往下滴着黑液，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那就是霍勒大妈。”

阿花小声说，身体有些发抖，“她很凶，还吃人……”

大女儿看着那个黑洞似的眼睛，心里也很害怕，可她知道，现在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我们……我们还是进去吧，总比在外面被苹果树或者烤炉抓走好……”

她们慢慢走到木屋前，还没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霍勒大妈拄着一根白骨拐杖走出来，她的裙摆下露出半截腿骨，每走一步，骨头就“咔哒”响一声。

她的脸皱巴巴的，像一块干树皮，牙齿黄澄澄的，尖尖的，像野兽的牙。

“你们两个，倒是有胆子。”

霍勒大妈的声音像刮铁皮，难听又刺耳，“知道我是谁吗？”

大女儿和阿花都不敢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霍勒大妈笑了，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更显狰狞

“我是霍勒大妈，这里的主人。你们掉下来，就是我的‘客人’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大女儿身上

“你刚才摇了苹果树，还差点被烤炉骗，倒是挺勇敢。”

“我……我不是勇敢，我是怕被它们抓了……”大女儿小声说。

霍勒大妈又看向阿花：“你在这待了一年了吧？还没学会听话？”

阿花吓得赶紧低下头，不敢看霍勒大妈：“我……我听话……我每天都扫地……”

“听话？”

霍勒大妈冷笑一声，拐杖往地上一戳

“你要是听话，就不会偷偷藏面包了！”

她突然伸手，抓住阿花的胳膊，指甲尖刺进阿花的皮肤，疼得阿花尖叫起来

“今天不给你饭吃！让你记住，不听话的下场！”

大女儿看着阿花痛苦的样子，心里很害怕，却不敢上前阻止。

霍勒大妈松开阿花，转头看向大女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继母都叫我赔钱货……”大女儿小声说。

“那我就叫你丫头吧。”

霍勒大妈说，“你留下来给我干活，每天扫地、做饭、整理床铺，要是听话，我就给你饭吃，还帮你找回家的路；要是不听话，就把你填进烤炉，或者嵌进苹果树里。”

大女儿赶紧点头：“我……我听话……我一定好好干活……”

“那就进来吧。”

霍勒大妈转身走进木屋

“阿花，你去把院子里的柴劈了，劈不完，今晚也别吃饭！”

阿花不敢反抗，只能低着头，去院子里找斧头。

大女儿跟着霍勒大妈走进木屋，屋里的地上铺着一层“羽绒”，凑近了才看清，那根本不是羽绒，是人的汗毛，还混着干硬的血痂。

屋里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块肉，看起来血淋淋的，不知道是是什么动物的。

大女儿攥着盒子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泛白。

霍勒大妈拄着白骨拐杖走近，黑洞似的眼睛落在盒子上，声音突然没了之前的尖利，多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从哪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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