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粮源危机平息未满十日,林玥正与户部尚书商议全国粮源网络布局,一份加急军报如惊雷般砸在案上——“青州藩王齐王,以‘漕粮过境需缴地方防务费’为由,扣押江南运往京城的三批漕粮,共计万石,言明需朝廷认可‘地方粮贸自主权’,方肯放行。”
军报旁附着的密信,是江南漕运商户加急送来的:“齐王部下封锁运河渡口,声称漕粮若要过境,每石需缴三钱‘防务费’,否则便将粮食充作军粮。商户们敢怒不敢言,恐遭横祸。”
林玥指尖攥得发白。齐王萧煜,是先帝胞弟,镇守青州十余年,手握地方军政大权,向来与荣亲王过从甚密。此次扣押漕粮,绝非单纯为了钱财,而是荣亲王不甘心粮庄失利,联合地方藩王发起的反扑——他们想以“断京城粮源”为要挟,逼迫朝廷让步,限制新政向地方延伸。
“王妃,齐王此举,分明是恃宠而骄!”半夏怒声道,“江南漕粮是京城集货点的主要粮源,万石粮食被扣,不出半月,京城粮价又会暴涨,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户部尚书也面露忧色:“齐王手握兵权,青州又是漕运要道,强行施压恐引发兵变;若妥协,其他藩王定会纷纷效仿,新政推广将寸步难行。陛下向来忌惮藩王势力,怕是会息事宁人。”
林玥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妥协便是饮鸩止渴。齐王敢扣押漕粮,一是仗着宗室身份,二是料定朝廷不敢轻易动兵,三是想借京城粮荒逼迫我们放弃全国粮源布局。可他忘了,新政的根基是民心,漕粮不仅关乎京城百姓,更关乎青州沿途的民生——他扣押粮食,受损的不仅是我们,还有青州的百姓和商户。”
话音刚落,暗卫又送来一份密报:青州城内,齐王为囤积粮食,已下令关闭本地粮庄的售粮渠道,仅允许按高价向百姓售卖,城中百姓怨声载道;不少依赖漕运谋生的船夫、码头工人,因漕粮被扣失业,已聚集在渡口抗议。
“这便是破局的关键。”林玥将密报拍在案上,“齐王扣押漕粮,名为‘防务’,实为垄断,早已失了民心。我们要做的,是分化他的势力,借民心之力、朝廷之威、藩王间的猜忌,让他不得不放行漕粮。”
她当即部署四路行动,环环相扣:
第一路,稳住京城民心。林玥立刻下令开放京郊集货点的储备粮仓,按平价限量供应粮食,同时张贴公告,说明漕粮被扣的真相,承诺三日内必有解决方案,打消百姓恐慌。她还让“百姓监督岗”的老者们沿街宣讲,告知百姓“齐王扣押粮食,是为一己私利,新政定会为大家讨回公道”,稳定舆论。
第二路,分化藩王联盟。林玥深知,诸王表面抱团,实则各怀鬼胎。她让暗卫将齐王扣押漕粮、哄抬青州粮价的消息,匿名送往其他藩王封地——尤其是与齐王素有嫌隙的鲁王、楚王。密信中“齐王独吞漕粮利益,恐危及其他藩王封地粮贸”的暗示,瞬间点燃了诸王的猜忌。鲁王当即派人密奏朝廷,“请陛下约束齐王,勿因一己之私扰乱漕运”,楚王也表态支持新政,“粮贸通畅方能惠及地方”。
第三路,收集齐王罪证。林玥派亲信带着商股司的文书,乔装成商人潜入青州,一方面联络被齐王压榨的粮商、船夫,收集他多年来“垄断粮贸、克扣军粮、搜刮民脂”的证据;另一方面,与青州城内的开明官员接触——青州知府早年曾受先帝恩宠,不满齐王专横,暗中将齐王扣押漕粮、私吞防务费的账目交给了林玥的人。
第四路,朝堂游说与施压。林玥带着青州百姓的控诉信、齐王的贪腐账目,以及其他藩王的表态,再次入宫面圣。养心殿内,她没有直接请求皇帝出兵,而是先呈上新政推行以来的税收账本:“陛下,新政推行三月,京畿商税增收三成,江南、北境漕运税收也较去年同期增长两成。漕粮通畅,不仅关乎京城民生,更关乎国库充盈。齐王扣押漕粮,实则是阻断朝廷财路,动摇国本。”
她又递上青州百姓的联名请愿书:“齐王关闭粮庄、哄抬粮价,青州百姓已无粮可买、无业可从,若再拖延,恐引发民乱。届时,青州动荡,其他藩王效仿,朝廷将腹背受敌。”
皇帝看着手中的证据,脸色愈发阴沉。他最忌惮的,便是藩王势力尾大不掉,齐王此次扣押漕粮,已触及他的底线;而其他藩王的表态,也让他看到了分化藩王的机会。“齐王太过放肆!”皇帝猛地拍案,“以为朕不敢动他?”
林玥适时补充:“陛下,无需动兵。可下旨斥责齐王,令其三日内放行漕粮,归还扣押商户财物;同时,任命户部侍郎为‘漕粮督查使’,携旨前往青州,监督漕粮通行,并暗中调查齐王贪腐之事。若齐王违抗,再调动周边驻军施压不迟。”
这一方案,既给了齐王台阶,又保留了朝廷威严,还能借机敲打其他藩王,皇帝当即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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