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朔的别馆内，黎明的微光试图穿透厚重的窗帘，却只在室内投下朦胧的灰影。

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气息与一种近乎绝望的缠绵后的静谧。

楚离睁开眼，身体传来的清晰酸痛感让她微微蹙眉。一整夜，银朔仿佛不知疲倦的饕餮，贪婪无度地索取，那力道和频率，与其说是欢爱，不如说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标记，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在她灵魂深处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她刚一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便收紧了。银朔低沉带着睡意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早。不再休息会儿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与……更深的眷恋。

楚离毫不客气地用手肘往后顶了一下，力道不轻：“会长是属饕餮的吗？不知饱足。”她的声音因昨夜过度使用而有些微哑，却依旧带着惯常的嘲讽。

银朔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非但不恼，反而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唇贴着她的后颈，声音闷闷地传来：“对你……总是例外。”

这句似是而非的情话，被他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说出，平添了几分真假难辨的意味。

他没有过多纠缠，随即也起身，动作流畅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先是细致地替楚离穿戴整齐，指尖偶尔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带着残留的温存。当他为她系好最后一颗衣扣时，动作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罕见的、近乎懊恼的歉意：“抱歉，昨晚……有些失控，弄疼你了。”

楚离系着腰带的手一顿，抬眸，送他一个冰冷的假笑：“呵呵！禽兽。”

银朔对于她的评价坦然接受，甚至唇角微弯，似乎甘之如饴。“我让人准备了早餐。”他柔声道。

“不必。”楚离干脆利落地拒绝，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摆，转身便向门口走去，没有丝毫留恋，仿佛昨夜激烈的缠绵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

银朔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她的身影融入晨霭，消失在学园的小径尽头。

修长的指尖无意识的轻轻抚上冰冷的玻璃，仿佛想触摸那早已看不见的背影，冰蓝色的眼眸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忧郁与一种深沉的孤寂

“离……”

……

鸢尾楼宿舍。

楚离推门而入时，凌风依旧坐在窗边那个固定的位置，仿佛一夜未曾移动。

晨光落在他银色的发丝和俊美无俦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晕。

他银眸微抬，视线落在楚离身上，平静无波，扫过她周身尚未完全散去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暧昧气息，以及她眉宇间那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楚离仿佛没看到他一般，径直走向自己的沙发，姿态慵懒地瘫了进去，揉了揉还有些酸软的腰，随口抱怨般调侃道：“啧，现在的年轻人，体力真是不得了。”也不知是在说银朔，还是意有所指。

凌风银眸微眯，声音清冽如山涧寒泉，听不出情绪，说出的话却带着刺骨的冰棱：“清离仙君在羲和大陆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采，看来是丢得一干二净了。如今倒是越发不挑剔，连这等……充满算计与戾气的床榻，也甘之如饴。”

楚离挑眉，对于他这明显的阴阳怪气非但不恼，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勾起那抹惯常的弧度：“哟？我们清心寡欲的凌风妖尊，这是……在泛酸？什么时候学会了拈酸吃醋这一套？看来羲和大陆没了本君，你也挺无聊的嘛，都开始研究这些俗世情趣了。”

她的话轻佻而尖锐，精准地戳向凌风试图掩盖的情绪。

凌风袖中的手无声地攥紧，指节泛白。他银眸中冰霜凝聚，语气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本尊只是觉得，你越活越回去。从前虽行事不羁，却尚有底线与格调。如今，却与这些心思阴沉、血脉污浊之辈纠缠不清，自甘堕落。”

“堕落？”楚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低笑了起来，黑眸中却没什么温度，“凌风，你是不是忘了？本君修炼的《混沌归元诀》，本就是海纳百川，融汇万法。阴阳交泰，亦是大道之一。与谁交合，如何交合，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不同风景，谈何堕落？倒是你……”

目光在他清冷如玉的脸上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难不成要本君如你一般，守着那套清规戒律几千年，不觉得……枯燥吗？”

她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凌风一直强行压抑的闸门，瞬间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楚离！”他猛地站起身，周身寒气四溢，几乎将空气中的水分都冻结成冰晶。

楚离依旧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甚至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仿佛在欣赏他的失态。“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下一瞬，凌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猛地攫取了她的唇！

手臂如同铁钳般紧紧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不让她有丝毫退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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