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唐异世界

第六十章 高谈寰宇阔，皇子动西行

长乐王府的葡萄架下，王朕正陪着李丽质逗弄一双儿女。凤仙穿着粉色的小襦裙，正咿咿呀呀地伸手去够架上的青葡萄，肉乎乎的小手在空中乱抓；定疆则攥着一把小木剑，围着王朕的腿转圈圈，嘴里喊着“杀胡虏”，奶声奶气的模样惹得众人发笑。

“你看定疆这性子，活脱脱一个小战将。”李丽质靠在王朕肩头，指尖划过儿子认真的小脸，“凤仙倒文静些，像个小丫头片子，就是馋嘴，昨天还偷偷抓了块点心藏在枕头底下。”

王朕笑着捏了捏凤仙的脸颊，小家伙立刻咯咯地笑起来，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他手背上：“随我，随我。想当年我在长安街头，为了块胡饼都能跟人争半天。”

正说着，管家匆匆走来，躬身道：“王爷，太子殿下带着几位皇子来了，已在府门外候着。”

王朕挑眉。自他回府半个月，除了进宫谢恩，便一直闭门陪伴家人，没想到李承乾会带着弟弟们找上门来。他擦了擦手上的口水，对李丽质道：“你带孩子们回屋，我去见见他们。”

刚走到前厅，就见李承乾带着李泰、李治等几位皇子迎了上来。李承乾穿着太子常服，快步上前拉住王朕的胳膊，亲热地喊了声“姐夫”，语气比在宫里时热络了十倍：“姐夫可算肯见我们了！这半个月我们来府上三次，都被管家挡了回去。”

李泰挺着微胖的肚子，拱手笑道：“姐夫刚回府，原该多歇歇，只是我们实在好奇姐夫在西域的见闻，耐不住性子才又跑来了。”

李治年纪最小，怯生生地站在后面，见王朕看来，连忙躬身行礼，小声喊了句“姐夫”。

王朕请众人坐下，侍女奉上新沏的雨前龙井。他看着眼前这几位皇子，李承乾眉宇间带着几分郁结，李泰眼中藏着精明，李治则透着怯懦——这些在史书上因夺嫡而闹得血雨腥风的兄弟，此刻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只是那无形的暗流早已在他们之间涌动。

“你们来，怕是不只为了听见闻吧？”王朕呷了口茶，开门见山。

李承乾脸上一红，搓了搓手道：“姐夫英明。前些日子听父皇说，姐夫在西域拓地万里，连波斯使者都来长安朝拜，我们兄弟几个心里实在佩服。只是……”他顿了顿，看向李泰，“我们在东宫读书，总觉得眼界窄了些，想请姐夫指点一二。”

李泰立刻接话：“是啊姐夫，《史记》《汉书》读了百遍，可书上说的西域诸国，跟姐夫说的怎么就不一样？您说的那个‘地球’，真的是圆的？”

王朕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墙边的空白处，取过一支毛笔蘸了蘸水，在墙上画了个大大的圆圈：“这就是我们脚下的大地，叫地球。咱们大唐在这儿，”他在圆圈东侧点了个点，“而在西边，还有无数这样的国度，有的信奉天神，有的穿长袍戴头巾，有的地方炎热如夏，有的地方常年积雪。”

几位皇子都凑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李承乾指着圆圈西侧：“姐夫，这里真的有比大唐还大的土地？”

“不仅有，还不止一块。”王朕又在圆圈上画了几道弧线，“这片叫欧亚大陆，咱们大唐和西域诸国都在这儿；往南，有块叫非洲的大陆，比欧亚大陆还宽；再往西，还有块叫美洲的大陆，那里的人用金矿石盖房子。”

“用金矿石盖房子？”李泰惊呼出声，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那得有多少金子？”

“无穷无尽。”王朕笑了笑，“但更重要的是，那里有咱们没见过的作物，比如能亩产千斤的玉米，能榨油的花生；还有咱们没听过的学问，比如计算星辰运行的方法，能让人飞上天的气球。”

李治小声问：“姐夫，那些地方的人，也读孔孟之书吗？”

“不读。”王朕摇摇头，“他们有自己的圣人，有自己的文字，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造出比咱们更精巧的器械。比如有一种叫‘蒸汽机’的东西，烧煤就能带动车船，比咱们的坦克还省力。”

他看着几位皇子震惊的神色，话锋一转：“你们在长安争来斗去，为了东宫的位置，为了父皇的宠爱，可曾想过，这天下之外，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

李承乾的脸瞬间涨红，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他确实常因李泰的才名而焦虑，也听过宫中关于李治得宠的流言，这些心思被王朕一语道破，让他无地自容。

李泰也低下了头。他仗着父皇宠爱，时常在朝臣面前炫耀才学，暗地里确实动过取代太子的念头，此刻听王朕说西边有比大唐还大的土地，突然觉得自己那些算计像个笑话。

“姐夫是说，我们不该盯着长安这点地方？”李承乾的声音带着颤抖。

“不是不该，是不值。”王朕擦掉墙上的水迹，“大唐固然要守，但你们是皇子，是天可汗的儿子，目光该盯着万里之外的海域，盯着那些尚未臣服的国度。等你们见过非洲的沙漠、美洲的雨林，就会明白，长安的宫墙有多小，兄弟间的争斗有多可笑。”

李治抬起头，眼中闪着光：“姐夫，那些地方的人，会像突厥人那样打仗吗？”

“有的会，有的不会。”王朕道，“但只要咱们有铁甲，有火炮，有学不完的学问，就能让他们臣服。就像我在西域做的那样，用铁腕打服了再教他们耕种，用丝绸茶叶换他们的宝石，让他们知道大唐的好。”

葡萄架下的蝉鸣渐渐歇了，几位皇子都陷入了沉默。阳光透过叶隙洒在他们脸上，映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王朕知道，这些话像一颗石子，在他们心里激起了涟漪——争储的心思或许不会立刻消失，但至少让他们明白，除了长安的龙椅，世上还有更值得追逐的东西。

“姐夫，”李承乾突然抬头，眼中的郁结散去不少，“您说的那些地方，真的能去吗？”

“当然能。”王朕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下半年就打算带一支队伍，从西域出发，一路往西走，看看波斯，逛逛大食，说不定还能摸到非洲的边儿。”

李泰猛地站起来，胖脸通红：“姐夫，带我去！我读过《西域图记》，认识不少胡商，肯定能帮上忙！”

李治也跟着起身，虽然还是怯生生的，语气却很坚定：“我也想去，姐夫。我想看看能亩产千斤的玉米长什么样。”

李承乾看着两个弟弟，又看向王朕，突然笑了：“父皇常说我格局太小，今日听姐夫一席话，才知自己有多愚钝。既然弟弟们都想去，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跟着照应。”

王朕看着眼前这几位放下芥蒂的皇子，心中颇为欣慰。他原本只是想开导他们，没想到竟能激起他们西行的兴致。有这些皇子跟着，不仅能让他们真正开阔眼界，也能为大唐培养一批熟悉海外事务的人才。

“好。”王朕点头，“既然你们都想去，那就回去准备。不用带太多随从，咱们轻装简行，像商队那样走。但有一条，到了外面，得听我的号令，不能耍皇子的脾气。”

“那是自然！”李承乾拍着胸脯，“姐夫说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李泰已经开始盘算起来：“我得带上我的天文仪器，看看西边的星星是不是跟长安的一样。”

李治则小声问：“姐夫，能带上几本医书吗？听说西域有种草药，能治疟疾。”

看着他们各有各的打算，却再无之前的戒备疏离，王朕忍不住笑了。他知道，这次西行或许会改变很多事——不仅是这些皇子的命运，或许还有大唐未来的走向。

傍晚时分，几位皇子依依不舍地告辞。李承乾临走时，郑重地对王朕道：“姐夫，今日之言，我记下了。往后我定不会再为琐事烦忧，好好跟着父皇学治国，等从西边回来，就请父皇派我去安西都护府历练。”

李泰也道：“我要把看到的都画下来，编一本《西极图志》，让长安的人都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送走他们，王朕回到后院，李丽质正坐在廊下等他。见他回来，她笑着问：“看你气色不错，想必是把几位殿下劝明白了？”

“差不多吧。”王朕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他们要跟我去西边闯闯。”

李丽质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随即笑道：“也好。让他们出去见见世面，总比在宫里勾心斗角强。只是……你这刚回来，又要走？”

“放心，还能陪你半年。”王朕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把队伍整备好，把空间里的物资清点清楚，再出发不迟。”他看向正在学步的定疆，又看了看被乳母抱着的凤仙，“到时候，我把他们的小玩意儿也带上些，让西边的人瞧瞧，我王朕的儿女，有多精神。”

李丽质被他逗笑，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你能说。路上可要当心，听说西边的人都信一种叫‘真主’的神，脾气倔得很。”

“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朕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们信他们的神，我带我的铁甲，只要他们不挡路，咱们就做买卖；要是敢动手，我就让他们知道，大唐的王爷不好惹。”

夕阳的余晖洒在王府的琉璃瓦上，泛着温暖的金光。王朕知道，半年后的西行，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冒险。那里有未知的国度，有迥异的文化，或许还有难缠的敌人，但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不仅要让这些皇子开阔眼界，更要为大唐探出一条通往更遥远世界的路。就像他当年带着坦克闯进突厥王庭那样，这一次，他要带着大唐的旗帜，踏上那些从未被中原王朝涉足的土地。

夜色渐浓，王府的灯火次第亮起。王朕抱着凤仙，看着定疆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心中一片安宁。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险，只要想到身后的家人，想到大唐的万里河山，他就有无尽的力量。

西边的世界在等着他，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