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唐异世界

第二十三章 授新学，童蒙开悟定情缘

天下人间的后院书房格外清净，窗外的石榴树结满了红灯笼似的果实，阳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朕正翻看着空间里带来的农书，忽听院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抬头便见李承乾带着内侍快步走来，脸上还带着几分雀跃。

“王大哥！”李承乾推门进来，身上的布衣沾了些尘土，显然是从新民城的田埂上刚回来，“今日学的水车原理，我总算弄明白了！原来水流的力道能转轮子，轮子还能带动石磨，真是太奇妙了！”

王朕放下书，笑着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刚从工业区回来？”

“嗯！看了新造的水碾，比人工舂米快十倍！”李承乾坐下后，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王大哥，昨日国子监的博士又要教我背《尚书》，那些句子拗口得很，我实在记不住……”

没等王朕开口，守在门口的王东忽然上前一步，对着李承乾躬身道：“太子殿下，东家常说，与人交往得有分寸。像国子监里那些只知掉书袋的老学究，可交但不可深交——他们教的经史虽有用，却不接地气；还有些世家子弟，见了您就阿谀奉承，这种人得远离，他们看中的是您的太子身份，不是真心待您。”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做事，利民的事多做，摆架子的事少做；能亲手试的事别只听人说，比如种地、打铁，看十遍不如做一遍。这些都是东家常挂在嘴边的，殿下记牢了，准没错。”

李承乾听得认真，连连点头。自他来新民城跟着王朕学习，王东这些护卫虽不敢逾矩，却总在细微处提点，他知道这都是王朕的意思。如今的他，早已把王朕当成了真正的老师，别说这些实在话，便是更严厉的教诲，他也愿意听。

“王东说得在理。”王朕接过话头，“那国子监里的课，你要是觉得没用，便不去了。与其在那里背些半生不熟的古文，不如跟着我学些实在的——算术、格物、民生，哪一样不比空谈有用？”

李承乾眼睛一亮：“真的可以不去？”他对那些之乎者也早就腻了，只是碍于太子身份，不得不按时去国子监点卯。

“有我在，你怕什么？”王朕起身走进内间，片刻后拿出两本书册，“这是我编的诗集，收了三百首诗，有写山水的，有写民生的，通俗易懂，你先看着解闷。”

李承乾接过诗集，只见封面上写着“新编唐诗三百首”，翻开一看，里面的诗句朗朗上口，“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读起来既顺口又易懂，远比那些晦涩的古诗好记。“这诗真好！比《诗经》好懂多了！”他捧着书，如获至宝。

王朕又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这是算术。你先学认数字——不是壹贰叁，是1、2、3、4、5，简单好记。”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阿拉伯数字，又教他怎么读，怎么写，“学会了数字，再学加减乘除。”

他边说边在纸上演算：“1加1等于2，2加3等于5，这是加法；5减2等于3，这是减法……”李承乾本就聪慧，只是没接触过这种简便算法，听王朕一讲，顿时豁然开朗。

等讲到乘法时，王朕特意写了张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这叫九九乘法表，背熟了，算乘法就快了。”

李承乾跟着念了几遍，觉得这口诀比三字经还好记，不多时便能从头背到尾。王朕随便出了几道乘法题，他竟都能答上来。“太神奇了！”李承乾兴奋地拍着桌子，“这么算下来，比算盘还快！”

“这只是基础。”王朕笑着说，“学会了算术，记账、算田亩、管粮草，都能用得上。往后治理国家，不懂算术可不行。”

李承乾郑重地把乘法表折好，放进怀里，又小心翼翼地把诗集和算术册收好：“王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当天傍晚，东宫寝殿里热闹非凡。长孙皇后正坐在桌前看账目，见李承乾回来，笑着招手：“承乾，今日学了什么？”

“母后，我学会了新算术！”李承乾献宝似的拿出乘法表，“您出题考考我！”

长孙皇后半信半疑，随口道：“那就算算，东宫每月用度是三百五十两，三个月共需多少？”

“三百五十乘三，一百零五两！”李承乾脱口而出。

长孙皇后一愣，拿起算盘噼啪一算，还真是一百零五两。她又出了几道题：“二十八个侍卫，每人月钱二两，一月共需多少？”“五十六两！”“库房有七百二十斤米，分给十二队禁军，每队能得多少？”“六十斤！”

李承乾答得又快又准，长孙皇后震惊地看着他：“这……这都是谁教你的？”

“是王大哥！”李承乾把王朕教他算术的事说了一遍，又拿出那本算术册，“您看，这数字多好记，还有乘法表，背会了算什么都快！”

恰逢李世民下朝回来，听闻此事也来了兴致，亲自出了几道复杂的算术题，李承乾靠着乘法表和刚学的除法，竟也一一算对了。“好小子！”李世民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这新算术果然有用！比算盘还方便！”

一旁的长乐公主李丽质听得好奇，凑过来看乘法表：“大哥，这真有那么神？我也想学！”

李丽质年方九岁，正是好奇的年纪，李承乾便把王朕教他的法子转教给妹妹。没想到李丽质学得更快，半个时辰就背会了乘法表，算起账来比李承乾还利落。

“真的能算这么快！”李丽质睁着圆圆的眼睛，一脸惊奇，“这位王大哥是谁？竟有这么好的法子？”

“就是天下人间的老板，王朕王大哥！”李承乾说起王朕，满脸敬佩，“他不仅会算术，还会造水车、织布机，新民城的百姓都说他是活神仙呢！”

“天下人间？”李丽质想起宫里侍卫说过，那家酒楼有很多新奇吃食，还有叫“嘎嘣脆”的蝗虫菜，“就是卖油炸蝗虫的那家？”

“是啊！”李承乾笑道，“王大哥可厉害了，能把蝗虫变成美味，还能让石头（水泥）变硬铺路，他教的东西也都这么有用……”

李丽质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晚霞，心里对这个叫王朕的人充满了好奇。能让大哥如此敬佩，还能想出这么多新奇法子，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李承乾见妹妹出神，笑着打趣：“怎么？对王大哥好奇了？改日我带你去新民城见见他，他那里还有会飞的风筝（热气球模型）呢！”

李丽质脸颊微红，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她不知道，这份因新奇算术而起的好奇，会在日后悄然生根发芽，长成缠绕一生的情愫。

而此时的天下人间书房里，王朕正对着地图，给王东讲解新的工业区规划。“……玻璃厂旁边要建个镜子作坊，用银镜反应，做出的镜子比铜镜清楚十倍，肯定能卖好价钱……”

他没料到，自己随手教给太子的算术，不仅改变了李承乾的学习方式，还在无意间，为一段缘分埋下了伏笔。

夜色渐深，东宫的灯还亮着。李承乾在灯下默写乘法表，李丽质趴在旁边看算术册，兄妹俩不时低声讨论，笑声透过窗纸传出去，惊飞了檐下的夜鸟。

长孙皇后站在廊下，听着孩子们的笑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转头对李世民道：“这王朕，还真是个奇才。不仅能利民生，还能教孩子，承乾跟着他，怕是比在国子监强多了。”

李世民望着新民城的方向，眼中带着期许：“朕没看错人。让承乾多学学他的务实，将来才能做个为民着想的好皇帝。”

月光洒在宫墙上，也洒在天下人间的屋檐上。两处的灯火遥遥相对，仿佛在预示着，这个因一人而悄然改变的大唐，正朝着更明亮的未来走去。而那份藏在童稚好奇里的情缘，也在这月光下，静静等待着绽放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