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在狂暴的空间乱流中不知漂流了多久,时而被遮天蔽日的能量旋涡死死裹挟,棺身如惊涛中的孤舟般旋转起伏;时而撞上无形的空间壁障,发出“咚咚”的闷响,震得棺内众人气血微漾。可这口上古圣棺始终坚固如初,棺壁上的北斗星纹流转着淡淡微光,将所有撕裂一切的凶险隔绝在外。
棺内,陈凡四人一雕相对而坐,借着青铜棺的庇护,争分夺秒地调息。神桥境的灵力如温流在陈凡体内缓缓轮转,细细修复着此前抵御乱流时留下的细微经脉损伤;他指尖轻抵棺壁,目光凝望着那些古老的北斗星图纹路,神识悄然探入,试图从中解读更多关于北斗星域的隐秘。
张欣耘指尖萦绕着草木灵力的清辉,一缕缕柔和的绿光既滋养着自身,也缓缓渡向身侧的金眼雕,抚平它羽翼间的躁动;魅影闭目静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在脑海中翻检着关于北斗星的古老传说,试图拼凑出这片星域的轮廓;金眼雕伏在棺底,双翼微敛,金瞳半睁,始终保持着极致的警惕,喉间不时发出低低的鸣音。
不知过了多少日夜——或许是弹指一瞬,或许是漫长得如同永恒,青铜棺突然猛地一震,仿佛狠狠撞破了一层无形的隔膜,“哐”的一声重响后,周遭翻涌的空间乱流骤然消失。一股磅礴而古老的天地灵气如潮水般涌来,透过棺壁的缝隙钻进来,清冽中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
“到了?”张欣耘倏然睁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这片陌生的天地。
陈凡抬手按在冰冷的棺盖上,神桥境的感知如蛛网般瞬间扩散而出,触及外界截然不同的天地——这里的灵气浓郁程度,竟是天元大陆的百倍之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仿佛这片天地已经静矗立了亿万年,见惯了沧海桑田。
“应该是到北斗星了。”陈凡深吸一口气,胸腔中满是清冽的灵气,他催动灵力,厚重的青铜棺盖发出“嘎吱”的声响,缓缓向上抬升。
刺目的阳光骤然涌入,四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抬手遮挡。待视线渐渐适应,他们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青铜棺静静停放在一片广袤的荒芜戈壁之上,四周是连绵起伏的黄色沙丘,风卷着沙砾呼啸而过,在地面刻出深浅不一的纹路。远处的天际线下,隐约可见几座造型古朴的山峦,山体被风沙侵蚀得千疮百孔,裸露出苍黑的岩石,透着一股洪荒般的死寂。天空是一种近乎纯粹的湛蓝色,没有半分云彩,一轮比天元大陆更炽热的太阳悬于正中,散发出灼人的热浪;而天际的另一侧,三颗大小不一的月亮竟同时悬浮着,清辉淡淡,与烈日的炽烈形成诡异的对比。
“这里就是北斗星?”魅影站起身,裙摆被风沙拂动,她望着这片陌生的土地,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踏足新域的激动,有身处未知之地的迷茫,更有对这片古老天地的敬畏,“灵气浓郁得近乎化液,只是……为何这般荒凉?”
陈凡也察觉到了违和。如此充沛的灵气,本该孕育出蓬勃的生机,可目之所及,除了呼啸的风声,听不到半点鸟兽的鸣叫,连寸草都罕见,荒芜得如同生命绝迹的禁区。
“唳——!”
金眼雕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警惕啼鸣,双翼霍然展开,金瞳死死盯住远方的地平线,利爪抠进棺底的纹路里。
陈凡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地平线尽头,横亘着一片遮天蔽日的巨大阴影,那阴影如同一团凝固的墨色,范围广得仿佛笼罩了半个天空,一股若有若无的恐怖威压从中弥漫而出,即便隔着数十里的距离,神桥境的陈凡也感到一阵灵魂层面的悸动,仿佛有一头沉睡的巨兽蛰伏在阴影之后。
“那是什么?”张欣耘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不安,下意识地靠近陈凡。
魅影的脸色倏然微变,她凝望着那片阴影,嘴唇微动,似在拼命回忆着什么,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我没记错,北斗星分东荒、南域、西漠、北原、中域五大区域,我们现在所在的,应该是东荒。而那片阴影……极有可能是东荒最神秘、也最危险的地方——荒古禁地!”
“荒古禁地?”陈凡眉头紧蹙,指尖的灵力不自觉地凝聚。
“传说中,荒古禁地是北斗星最古老的生命禁区之一,里面埋葬着无数惊天动地的秘密,也吞噬了不知多少惊才绝艳的强者。”魅影的声音愈发低沉,“古籍中零星记载,禁地内有‘荒奴’出没,那是被禁地的诡异力量异化的生灵,实力恐怖到难以想象,即便是传说中的大能,也不敢轻易踏足半步。”
陈凡心中一凛。能让见多识广的魅影如此忌惮,这荒古禁地绝非寻常险地。他再次运转神桥境的感知,试图穿透那片阴影窥探一二,可感知刚触碰到阴影边缘,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挡回,甚至反震出一丝尖锐的刺痛,让他的神识都微微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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