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圆圆指尖在窗玻璃上划完最后一笔,那道未完成的符纹还残留在雾面上,楼下黑色轿车已经彻底熄火。她收回手,掌心的伤口早已合拢,只留下一道浅痕。
司正闫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他刚才看见了车里的人影动了一下,又很快静止。他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司机。
“他们不会再来第二辆。”他说。
“当然不会。”她转身走向房间角落的木箱,“第一波试探结束了,接下来才是真家伙。”
她掀开箱盖,取出那套绛紫色道袍。布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换上道袍,把朱砂笔和黄符插进袖口暗袋,动作利落。
“你要去哪?”他问。
“等他们找上门,不如我先守好阵。”她走到阳台,抬头看天台方向,“你办公室顶楼,现在能上去吗?”
“安保已经清场。”他解开西装最上面两颗扣子,“十分钟内可以通电。”
“够了。”她拎起桃木剑包,“我要在那里布一个归元结界,能把附近阴气流都引出来。”
他没再问,拿起手机拨通内线。电梯下行时,两人并肩站着,谁也没开口。但他们的脚步节奏一致,像是早就练过无数次。
天台风大,夜空被城市灯火映成暗红色。设备箱已经在指定位置摆好,卫星天线微微转动,发出低沉的嗡鸣。谢圆圆打开背包,取出九宫盘放在中央,开始画地基符。
司正闫站到她侧后方,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旁边架子上。他卷起衬衫袖子,露出小臂内侧贴着的一张微型符纸——那是她昨天给他贴的,说是能抗阴蚀。
“你站那里别动。”她说,“等会我会引气入阵,你需要稳住阳气输出。”
“怎么配合?”
“我说踏星位,你就往前走七步,踩在我画的圈里。不要犹豫,也不要偏移。”
他点头。
她咬破指尖,在九宫盘中心点了一滴血。符文亮起金光,顺着地面纹路蔓延开来。空气开始震动,远处几栋楼的灯光忽明忽暗。
“来了。”她低声说。
第一波冲击是从西南角来的。黑雾翻滚着涌向天台边缘,像有东西在爬行。谢圆圆迅速抽出三张镇魂符甩出,口中念咒。符纸在空中自燃,形成一道火墙。
可火墙刚起,就被一面看不见的镜子反弹回来。火焰倒卷,直扑她面门。
她来不及躲,眼角刚感受到热意,一个人影突然横跨一步挡在她前面。司正闫抬起手臂,纯阳之气从他体内爆发,硬生生将反噬的火流推开。
他闷哼一声,后退半步,脸色发白。
“你没事吧?”她扭头看他。
“继续。”他站稳脚跟,“别停。”
她咬牙,重新掐诀,这次改用雷引术。手指划过桃木剑身,剑尖凝聚出一点电芒。她将剑插入阵眼,喝了一声“破”。
金光炸开,黑雾被撕裂一道口子。可就在这瞬间,四周地面浮现出七个镜面虚影,每个都映出她的动作,却比她慢半拍。
“镜像阵!”她立刻明白过来,“他们在复制我的法术延迟释放!”
话音未落,七道相同的雷引术从不同方向轰向阵心。她想撤剑,却发现脚下符纹正在崩解。
“踏星位!”她吼。
司正闫一步跨出,准确踩进光圈。他双手撑地,把自身阳气灌入阵中。原本即将溃散的结界猛地一震,反过来吸收了那七道雷击之力。
谢圆圆抓住机会,抽出剑转身就是一斩。剑光穿过主镜像,虚影碎成无数光点。
黑雾退去,天台恢复平静。
她喘着气蹲下,手扶着九宫盘边缘。司正闫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瓶身上凝着水珠,冰凉。
“你还记得上次我问你,为什么选现在动手?”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现在我知道了。他们怕的不是我会算命,是我不再靠平台活着。”
“所以他们会换个方式打。”他说。
“对。不会再搞舆论,直接毁人。”
他看着她,“那你准备好了吗?”
她站起来,抹掉嘴角的一丝血迹,“废话。我都穿这身了,还能临阵脱逃?”
第二夜,他们换了战术。
司正闫调出了全市监控热感图,结合她罗盘感应,锁定三个异常低温区。都是老旧小区,住户反映最近总做噩梦,有人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站在阳台上。
“不是巧合。”他说,“他们在养鬼胎。”
“那就一个个清。”她坐在副驾驶,手里捏着一张定位符,“你开车,我来指路。”
车子穿梭在街巷之间。每到一处,她就在楼下布一个小型镇煞阵,然后让他站在阵眼位置压场。他的存在让阴气无法聚集,她趁机用桃木钉封住地脉裂缝。
连续三晚,他们跑了七处地点,封了两处阴脉源头。虽然每次都有小股怨灵偷袭,但都被他们配合化解。
她发现自己的施法速度变快了。以前要念完整段经文才能起效的符,现在只需几个字就能激活。而他也渐渐能在不靠符纸的情况下,靠身体本能驱散靠近的阴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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