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圆圆把案卷合上,笔搁在砚台边。阳光照在桌角,木牌上的字清晰可见。
林小棠站在堂屋东墙前,手指碰了碰新挂的牌子。红绸垂下来,扫过她的手腕。
“挂歪了。”陈默走过来,伸手扶正。
“你眼睛有毛病?”她退后一步,“明明正的。”
“我是说你站歪了。”
她瞪他。他低头笑,没躲开。
谢圆圆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桃木剑。“你们俩今天不上班?民政局预约改到明天了?”
“没改。”陈默掏出手机,“十点零七分,我特意选的。”
“为什么是七分?”
“七是她幸运数。”他看了林小棠一眼,“上次驱鬼,她踩中七个阵眼,反杀成功。”
林小棠脸一热:“别提这个!”
谢圆圆冷笑:“你倒是记得清楚。比记自己生日都准。”
“我都记。”他点头,“她喝什么茶、走哪条路、直播几点开始……我都设了提醒。”
“恶心。”谢圆圆翻白眼,“赶紧去办正事,别在这儿发情。”
林小棠刚要说话,手机响了。玄清道长来电。
她接通免提。
“小棠啊!”声音洪亮,“听说你要领证?为师送你一道和合符,保你百年好合!”
“谢谢师父……”
“别急着谢!”他打断,“你得答应我,婚后每月初一来道观上香。不准找借口说加班!陈家小子也得来,我要亲自看你们八字有没有松动!”
陈默立刻应声:“我去。”
“这才像话!”玄清道长满意了,“对了圆圆,昨夜星象异动,东南山脊断脉,气运翻涌。你爹当年埋的龙钉,怕是压不住了。”
谢圆圆没说话,指尖摩挲剑柄。
“我知道。”
“准备好了?”
“等他们把结婚证拿到手。”
电话那头笑了:“行,那你先当回伴娘。下一关,为师就不跟着了,你自己走。”
通话结束。
林小棠看着她:“你还真打算去勘测那个风水局?”
“不然呢?”她抬眼,“你以为我天天坐这儿批案子是为了积功德升职?”
“可那边……听说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全身而退。”
“所以我才要挑个好日子出发。”她看向陈默,“你不是说婚礼后请年假?正好,一起去。”
“我也去?”他皱眉。
“你不去谁背装备?谁记数据?谁给我递符纸?”
“我可以雇人。”
“我不信别人。”她说,“只信你们两个。”
林小棠咬唇:“那……算命馆怎么办?”
“关门三天。”她转身进屋,“贴个告示:老板团建,生死未卜,恕不接单。”
两人对视一眼。
傍晚,司正闫来了。手里提着保温桶,猫绳挂在手腕。
“师父熬的粥。”他放在桌上,“说你最近梦里都在画阵法。”
“你也知道我做梦?”
“你昨晚发语音留言,说我站在昆仑山顶挡你的符风。”他解开两颗纽扣,“我说我不怕,你说我过敏症犯了活该。”
她愣住:“我什么时候发的?”
“凌晨两点十七。”他拿出手机,“要不要听原声?”
“删了。”她抢过去,“再敢存我黑料,我就把你西装泡符水里。”
他不恼:“那你得先抓住我。”
她冷哼一声,打开保温桶。热气冒出来,她舀了一勺。
“凉了。”
“我路上走得慢。”他说,“想多听几遍你骂我的录音。”
“神经病。”
“嗯。”他点头,“但只对你发病。”
她抬头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第二天上午九点四十分,陈默骑电动车到楼下。林小棠穿着米色外套,头发扎成低马尾,手里抱着文件袋。
“戴头盔。”他递过去。
“不用,就十分钟路。”
“必须戴。”他坚持,“要是被谢圆圆知道我没让你戴,她会当场画一张‘交通意外符’贴我脑门上。”
她接过,戴上。
车子启动,风吹起她的衣角。
十点零七分,民政局门口。
工作人员核对信息,盖章,递出两本红色证件。
“恭喜二位。”
他们接过,相视一笑。
手机震动。谢圆圆发来消息:**“证照拍给我。不合格重拍。”**
林小棠翻了个白眼,打开相机。
陈默搂住她肩膀,两人靠在一起,举着结婚证。
照片发出去三秒,回复来了:**“嘴张开一点,别跟吞了秤砣似的。”**
“她是不是偷装了监控?”林小棠低声问。
“我觉得有可能。”陈默看着手机,“她连我昨天吃了几粒花生都猜中了。”
“那是你工牌上沾的碎屑。”
“原来如此。”
他们走出大厅,阳光照在脸上。
回到算命馆已是中午。四人坐在院中石桌旁,茶水冒着热气。
谢圆圆望着天边云层移动的方向。
“最近总觉得不对劲。”她说,“东南方向,山势断裂,风水逆行。不是普通的阴气聚集,是有人动了地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