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的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
楚山阵地上,已经找不到一个还能站立的南棒子士兵。
而在遥远的东线。
第103军的将士们,刚刚完成了一次人类军事史上堪称奇迹的急行军。
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每一个战士的嘴唇都已干裂,渗出血丝。
他们的双腿早已灌满了铅,每一步都是在用意志对抗身体的崩溃。
可他们,终究是抢在了敌人之前,抵达了预设阵地。
这里,将是阻挡联合**东线近十万大军的血肉屏障。
“快!挖工事!快!”
一名连长嗓音嘶哑地吼着,他甚至没有力气站直,只能拄着工兵铲,半跪在地上。
战士们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扑倒在冻得坚硬如铁的地面上,用工兵铲,用刺刀,甚至用手,疯狂地刨着脚下的土地。
泥土与碎石磨破了指甲,鲜血混着泥沙,染红了双手。
没有人叫苦。
没有人停下。
他们知道,身后,是正在穿插分割敌人的主力兄弟部队。
他们多挖一寸土,多垒一块石,西线的兄弟,就多一分安全。
一名年轻的战士,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50型压缩饼干。
饼干冻得比石头还硬。
他用枪托狠狠砸开,掰下一半,递给身旁喘着粗气的战友。
战友摇了摇头,把一块更大的塞了回来。
两人对视一笑,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就着刺骨的冰冷,啃食着那坚硬的饼干。
这是他们此刻,最奢侈的美味。
视线拉高。
在朝鲜北部广袤的雪原上,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收紧。
201军,已经死死咬住了玉山城内的南棒子第一师,完成了合围。
202军、203军,也如期抵达指定作战区域,切断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捷报接连传向后方指挥部。
入朝第一战,志愿军利用敌人无法想象的夜战能力与突袭战术,势如破竹。
…………
东京,盟军总部。
温暖的办公室内,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正旺。
空气中,弥漫着上等雪茄与现磨咖啡的香气。
瑞安·霍金斯上尉笔直地站立在巨大的办公桌前,脸色苍白。
“将军,西线急报。”
“南棒第一师在玉山遭遇重创,先头部队几乎全军覆没。”
“根据幸存者的描述,他们遭遇的敌人,装备了我们从未见过的自动步枪,以及一种……会自己寻找目标的攻顶武器。”
霍金斯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
他知道自己将要说出的话,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情报分析部门认为,这绝不是北朝鲜人民军的火力水平。”
“将军,是兔子……兔子的大规模部队,已经参战了。”
办公桌后,那个被称为“sir.麦”的五星上将,缓缓转过身。
他没有看霍金斯,而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东京的夜景。
他手上夹着雪茄,青白色的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脸上傲慢的神情。
“霍金斯上尉。”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不将万物放在眼里的慵懒。
“南棒军队的无能,总是能为他们的失败,找到各种各样新奇的借口。”
“会拐弯的导弹?全自动的步枪?”
他轻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轻蔑。
“也许下一次,他们会告诉我,他们看见了上帝在东方显灵。”
霍金斯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天灵盖。
“将军,这是事实!我们截获的电报也证实了这一点,对方的战术素养和火力配置,完全是……”
“够了。”
sir.麦打断了他,语气变得冰冷。
“那是一群穿着棉袄、拿着劣质武器的农民,他们甚至没有一支像样的空军。”
“我比你更了解他们。”
他转过身,用那双俯瞰众生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霍金斯。
“记住,上尉。我们的敌人,只有那些不堪一击的北朝鲜人。”
“命令前线部队,继续执行‘圣诞节攻势’计划。”
“我要在圣诞节前,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让孩子们回家。”
霍金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坚信不疑,一种刻入骨髓的傲慢。
这不是自信。
这是神对凡人的蔑视。
“是,将军。”
霍金斯敬了个礼,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透过门缝,看到那位五星上将,又回到了地图前,意气风发地指点着。
胜利,仿佛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而霍金斯,却已经听到了,从遥远的北方雪原上传来的,无数冤魂的哀嚎。
天色,尚未破晓。
寒风如刀,割过寒石镇以北的每一寸山谷。
一支南棒子军的满编步兵营,拖着一个炮兵中队,正沿着冻得坚硬的公路向北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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