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这才抬起眼皮,看向陈丁巨。
“我的人,你也敢动?”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问“你吃饭了吗”一样。
但就是这平淡的语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
吴邪放下茶杯,站起身,缓步走到王蒙身边。
他蹲下身,看都没看陈丁巨一眼,自顾自地解开王蒙身上的绳子,扯掉他嘴里的布条。
“老板!”
王蒙一获自由,立刻挣扎着想爬起来,声音里带着委屈。
“我是在回吴山居的路上,被他们半道截住的!我根本没去古潼京!”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站起身,重新看向陈丁巨,脸上带着笑。
“听见了?”
“我的人说,他没去。”
陈丁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说没去就没去?谁能作证!”
“吴邪,你少在这儿狡辩!就算他没进古潼京,在附近鬼鬼祟祟,也绝对是居心叵测!”
陈丁巨索性耍起了无赖。
“你破坏规矩在先,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吴邪笑了。
“说法?”
“我吴邪做事,什么时候需要给别人说法了?”
“我的人,我想让他去哪,他就去哪。”
“别说是在古潼京外围转转,就是把他空投进去洗个澡,你陈家……管得着吗?”
黎簇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这简直就是把“嚣张”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而从吴邪踏入会议室的那一刻起。
主位上的张日山,目光就几乎没有离开过他身后的那个少年。
张子墨。
就在张子墨进门的一瞬间。
张日山体内那沉寂了近百年的麒麟血脉,竟产生了颤栗!
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
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本能反应!
张日山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种感觉……
这种来自血脉的绝对压制感……
他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
那个人,是张家的族长!
张日山的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着张子墨。
是族长假扮的?
不对,身形和年龄对不上。
难道……
一个让张日山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
难道是张家主系的后人?!
这怎么可能!张家本家早已分崩离析,怎么可能还有如此纯正血脉的后人存世?
与此同时,张子墨也感受到了。
从他踏入这个房间开始,他就察觉到了一股同源的力量。
来自主位上的那个老者。
那股力量同样是麒麟血脉,但和自己的相比,却显得有些驳杂,也微弱了许多。
张子墨的血脉本能地告诉他。
只要他愿意,他一个念头,就能让对方血脉凝滞,动弹不得。
这就是来自张家主系血脉的,绝对压制!
会议室内的争吵还在继续。
陈丁巨被吴邪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把矛头再次对准张日山。
“会长!您也看到了!吴邪这是完全不把九门的规矩放在眼里!”
“今天您要是不严惩他,我们九门协会,还有什么公信力可言!”
李取闹和齐案眉也跟着附和。
“是啊会长,无规矩不成方圆。”
“陈老板说的有道理,这事得按规矩办。”
张日山眉头紧锁,他还没从张子墨带来的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
吴邪看着这群跳梁小丑,觉得有些烦了。
他转过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子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子墨。”
他叫了一声。
张子墨抬眼看他。
吴邪指了指还在那叫嚣的陈丁巨,懒洋洋地开口。
“这个人,太吵了。”
“帮我,让他安静点。”
话音刚落,黎簇和苏万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张子墨却动了。
他瞬间从原地消失!
在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下一秒,张子墨已经出现在了陈丁巨的面前!
陈丁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是怎么过来的!
一股极致的危险感笼罩了他!
他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张子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它带着压迫感,径直朝着他的脖子抓了过来。
***
“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骤然响起!
陈丁巨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就从自己的右臂传来!
“啊——!”
杀猪般的惨嚎响彻整个九门协会。
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软趴趴地垂了下来。
脱臼了!
不!
这不仅仅是脱臼!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的臂骨、腕骨、指骨,每一处关节。
都在刚刚那一瞬间被对方用一种匪夷所思的巧劲给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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