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渡晚晴对着台下优雅一福,退下台去。
台下叫好声不绝。
赵构自然要表示鼓励,于是再次送上金花一朵,引来一阵哄笑。
最后登场的冷月仙舍了二胡,怀抱七弦古琴上台。
她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鬼样子,仿佛全世界都欠她钱,只听她唱道:
“琼楼玉宇寒,素娥清影孤。”
“桂魄初生露,广袖拂云衢。”
“步虚声渐杳,环佩响冰壶。”
“何当乘鸾去,长揖谢紫都......”
古琴声如碎玉,歌声空灵悠远,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赵构也承认她确实当得起“冷月仙”之名,但他不喜其“装”。于是,冷月仙成了唯一没有被“巫山蔡鸡美”打赏的清倌人。
第三轮比拼结束,又经几番追赠,高员外又在渡晚晴身上砸下一千枚花牌。
最后,渡晚晴在第三轮得了一千七百四十六枚花牌,再次名列第一。花想容第二,水吟秋第三,冷月仙第四。
三轮相加,渡晚晴花牌共计四千四百四十六枚,仍是第一。
花想容共计三千七百一十六枚,名列第二。
水吟秋共计三千四百二十八枚,排名第三。
冷月仙共计二千五百五十六枚,屈居最后。
......
与此同时,临安御街之上,五顶青呢小轿快速前行。
轿中五人,各自偷偷掀开轿帘,惊奇的打量着沿路景色。
“冯...管事,还有多久?”
“回夫人,还有一刻钟脚程。”
......
南瓦之内,最后一轮比拼已接近尾声。
此时,花想容、水吟秋、渡晚晴的“舞技”已经表演完毕。
最后出场的冷月仙正独自站在戏台中央,她仅着一袭素白冰纨绡舞衣,广袖曳地。
纪清漓方才报出曲目:《雪魄梅魂》。
“铮——”
一声清越的古琴拨弦从后台响起,冷月仙足尖轻点,身形如风中孤鹤,倏然旋开。
广袖翻飞,似飞雪下落,裙裾飘摇间,又似寒梅舒展。
琴音渐促,她动作随之加快。
但见她:
纤腰折柳时,襦裙翻涌如牡丹初绽,胸前雪浪随鼓点汹涌拍岸。
回眸流眄处,眼波含冰直刺前排,高老头手中酒水倾出半盏。
鼓声骤歇时,玉体后仰如新月坠地,竟悬停风中三息!
随着最后一个凝定如冰雕的收势,将“梅魂”的孤傲不屈演绎得淋漓尽致。
满堂爆发出阵阵喝彩。
素绢之上,冷月仙名下的记录快速增添。
赵构看着台上那道清绝的白影,先前对她的偏见,竟被冲淡了许多。
他似乎看懂了一些。
此女眼中的那份孤绝,绝不是公主病的矫揉造作,而是经历过磨难的人才有的不甘与倔强,她好似...在怨恨着什么?
赵构下意识摸向钱袋,旋即又哑然失笑,最终仍旧送出一支,在四张素绢上都留下了名号,再次引来一阵哄笑。
“哈哈哈!齐了齐了!四位娘子,全齐了,蔡兄真乃情圣转世,我辈楷模啊!”
“蔡兄莫非是要集齐四大美人召唤神龙?哈哈哈!”
“一枚定情,礼轻情意重啊!哈哈哈!”
“这位蔡兄究竟是何方神圣?快出来让大伙儿认识认识!”
赵构面不改色,心里却笑道:认识认识?只怕真认识了,会吓着你们。
他转头看向义弟和弟妹,就见两人面红耳赤,四只手全藏在桌下,偷偷做那爹妈不许的勾当......
唉——!
赵构暗暗叹了口气,回头看向大门,自己的宝贝们仍然不见踪影。
四轮比拼终于结束。
台上,纪清漓轻拍手掌,花想容、水吟秋、渡晚晴三人应声而出,与冷月仙并肩立于舞台中央。
四美再次联袂,台下各自的支持者瞬间沸腾,呼喊声此起彼伏。
“诸位恩官!”
纪清漓清亮的声音压过喧嚣:“良辰美景,赏心乐事,终有尽时。四轮才艺竞艳,娘子们倾尽芳华,诸位恩官亦是不吝珠玉,慷慨解囊。”
说着,她命人抬上一张紫檀方桌,亲手将一只琉璃沙漏倒扣于桌上,漏中细沙随之流淌。
“沙漏流尽,恰为半刻之辰,半刻之后,便是揭晓花魁归属之期!”
她声音热切:“若您心中尚有未诉之情,尚有未酬之意,此刻便请倾囊,为您心仪的娘子,再添一把薪火,让她芳名高悬,荣登魁首!亦让往后将被四位娘子珍藏的素绢之上,留下您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微微一顿,优雅的抬起双手,同时指向两侧四幅素娟,接着道:
“四位娘子今夜将从这素绢之中,亲择有缘郎君,共度良宵!此等殊荣,岂可轻忽?莫待沙尽时,空余憾恨呢!”
赵构看得好笑,好家伙,还有倒计时拉票!这是不把人榨干,誓不罢休啊!
台上,纪清漓含笑转身,目光落在花想容身上:
“有请丰乐楼花想容娘子,最后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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