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顺闻言,立刻击掌三下。
随着他掌声响起,就见垂拱殿殿柱之后,百名金甲侍卫斜跨一步,显出身影,齐声念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气吞山河的“满江红”念罢,群臣肃然。
赵构举手指向殿中百官,厉声说道:
“岳飞狱中尚作此诗!尔等锦衣玉食,可曾想过北面百姓!”
“朕今日告诉尔等,也告诉天下人,从今往后,再有人敢以生灵涂炭为名,行那卖国求荣之实,休怪朕的宝剑,认不得你们!”
群臣闻听此诗竟是岳飞狱中所作,无不感慨。
又听皇上说下如此狠话,人人噤声,殿中落针可闻。
“呼——”
赵构吐出胸中浊气,再次看向秦桧。
“你道朕若翻脸,金人顷刻便至,朕偏要让你看看,这八千里山河,处处可埋金狗之骨!”
“来人!将这奸佞明正典刑!传诏六部,即日停贡岁币!朕要教那金狗知晓,我大宋子民,亦是铁骨铮铮!”
话音刚落,未等群臣反应,隗顺立刻手按刀柄,带着十六个激动得泪流满面的殿前班直,大步走来。
秦桧瘫倒在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张俊、万俟卨、罗汝楫三人早已魂飞魄散,如同一滩烂泥。
隗顺大手一挥,十六个班直卫士立刻上前,抓手扯脚,粗暴的将四人拖出了大殿。
万俟卨和罗汝楫杀猪般的嚎叫声凄厉响起。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陛下,臣冤枉,冤枉啊......”
......
到得此时,偏殿之中的岳飞已经哭到脱水。
他心中不解的是,这满江红刚一写下便被秦桧抹去,陛下究竟从何得知?!
......
率领银枪班的都虞候‘方华’负责守卫垂拱殿外围,不知道殿中发生了什么。
他远远看见那新来的隗顺从大殿中拖出四个人来,赶紧迎上前去。
待到走近,等他认清四人身份,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哆嗦。
他呆立原地,不敢置信的看向隗顺,心中狂呼:
这厮好大的胆子!
也不看看对方是谁你就敢动手!
这该死的莽汉,莫要牵连老子才好!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转眼就见隗顺命人将四个擎天大臣按于阶前。
接着手起刀落,接连斩下。
“咔!”
“咔!”
“咔!”
“咔!”
十息之间,四颗人头落地!
方华如遭雷亟,浑身剧震,整个人呆若木鸡。
他瞳孔缩成针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喉咙里‘咯’的一声。
那可是秦相国和张枢密啊!!!
大宋文武之首啊!!!
你就这么砍了?!
你!
你!
你!
什么人都敢砍啊你!
真虎啊你!
方华正震惊间,又见那狗胆包天的猛人弯腰捡起地上四颗人头,一手两个,拎着就进了垂拱殿。
他身后的汉白玉台阶上,两条血迹滋滋冒着热气。
从此以后,方华见到隗顺就两腿发软,这毛病到死也没改过来。
......
垂拱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殿中群臣各有所思,有的惊疑于皇上的巨变,有的担心自己的前程,有的振奋于皇上的英武......
但无论何人,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看向皇上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门外短暂而凄厉的叫声传来,引得群臣纷纷转头。
却见一个面生武将,威风凛凛的提着四颗人头走了进来。
“回禀陛下,钦犯已死,隗顺特来复命!”
隗顺说罢,将手中人头高高举起,还特意将四张死人脸调整了下角度,使之正脸朝向赵构。
我们的穿越者哪见过这个,赶紧摆手让这愣头青出去。
我让你砍头,没让你拿给我看啊!
尼玛,那可是人头啊!
今晚肯定要做噩梦!
等隗顺走出大殿,赵构暗暗调整思绪,再次开口:
“拟旨!”
群臣闻言,纷纷回头。
冯益服侍了皇上十五年,从没见过今日这种场面,
他颤抖着双手,拿起刚刚放下的毛笔,只听皇上说道:
“朕闻忠魂泣血,必因奸佞蔽日,山河复振,终赖英杰擎天。”
“今有逆臣矫诏弄权,致令忠良衔冤,社稷蒙尘,朕心惕然,每思之愧怍难安。”
“今朕洞彻其奸,昭雪冤狱,布告天下:秦桧、张俊、万俟卨、罗汝楫,构陷忠良,已付严惩。”
“岳飞沉冤既雪,宜复旧勋,追还少保、开国公原爵,授枢密院右使,总戎机而佐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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