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士兵防毒面具上的空气过滤阀,内部的弹簧卡扣同时崩断。
过滤芯失效,原本密封的面具瞬间变成了直通外界的漏斗。
“咳咳咳——!!!”
周围那浓郁的麻醉瓦斯瞬间灌入了他们的面具。
原本保护他们的装备,此刻变成了囚禁他们的毒气室。
士兵们疯狂地想要摘下面具,但手臂被锁死的外骨骼卡住,根本抬不起来。
仅仅几秒钟,地上就躺满了剧烈咳嗽、随后抽搐昏迷的“精锐”。
只剩下图特摩斯。
他透过那枚金色的单片镜死死盯着陆修。
在他的视野中,陆修的整个人被一层高密度的刺眼得白色光晕完全覆盖。
“原来……”图特摩斯咬着牙,“这就是那圣器的作用。”
就在这时。
“呜——呜——!!!”
刺耳的警笛声终于穿透了教堂的厚墙。
不仅仅是那扇被卡车撞开的大门,教堂侧面的两个边门也被同时撞开。
“不许动!举起手来!”
“警察!”
数十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加泰罗尼亚特警,手持防爆盾牌和mp5冲锋枪,像潮水一样涌入中殿。紧随其后的,是几名穿着便衣、神色冷峻的国际刑警。
在国际刑警的掩护下,两道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
柳薇穿着那件染了灰尘的米色西装,目光在混乱的大厅里飞速扫视,直到看到站在祭坛前毫发无损的陆修,她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弛下来。
而在她身侧,叶红翎早已端着一把借来的突击步枪,枪口熟练地扫过每一个可能的威胁点,最后锁定在跪在地上的图特摩斯身上。
“放下武器!”
一名国际刑警拿着扩音器大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无数道战术手电的光柱交织在一起,将昏暗的中殿照得雪亮。
图特摩斯缓缓举起双手,眼神阴冷,却并没有绝望。
局势似乎已经被警方控制。
然而。
“轰隆隆——”
一阵更加沉闷、更具压迫感的引擎轰鸣声从广场方向传来,连地面上的碎石都在震动。
几辆涂着城市迷彩的六轮装甲车强行碾过广场上的隔离墩,带着刺耳的刹车声,直接堵住了警察的后路。
车门打开。
两队全副武装、却没有佩戴任何国籍标识的重装步兵冲了进来。
他们的装备比警察精良整整一代,手中的重型枪械毫不客气地对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警察。
警察们骚动起来,纷纷调转枪口,场面瞬间失控。
在那群重装步兵的簇拥下,两个人走进了教堂。
达尔文博士依旧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走进来的不是剑拔弩张的对峙现场,而是一场学术研讨会。
石井隆跟在他身后,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和服,目光阴鸷地扫过全场。
两人径直穿过警察的包围圈,走到了图特摩斯身边。
现场瞬间形成了诡异的三方对峙:
外围是虽然人数众多但装备落后的警察和国际刑警;
中间是虽然人少但拥有重火力和装甲车的蓝c部队;
而最核心的祭坛前,是陆修和赶过来的柳薇、叶红翎。
几十把枪互相对指,空气紧绷得像是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谁也不敢先开第一枪,因为谁都知道,第一声枪响就是屠杀的开始。
就在这时。
“哒、哒、哒。”
一阵急促却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
苏明月从侧面塔楼的螺旋楼梯口跑了出来。
她那身昂贵的墨绿色旗袍已经破烂不堪,裙摆被撕开,露出满是擦伤的小腿。
她光着脚,头发凌乱,脸上带着尘土,哪里还有半点女王的样子。
但她并没有看向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径直跑向陆修。
石井隆眼中精光一闪。
他离苏明月的动线最近。
“回来!”
石井隆猛地跨前两步,伸手一把抓住了苏明月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骨头。
“放手!”苏明月尖叫。
“你必须跟我们回去!”石井隆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苏明月像个泼妇一样尖叫着挣扎,另一只手疯狂地拍打着石井隆的手臂。
这看起来就像是女人无力而绝望的反抗。
但在乱挥的手掌掩护下,苏明月中指上那枚巨大的翡翠戒指,戒面无声弹开。
一根细如牛毛的蓝钢毒针探了出来。
“噗。”
毒针狠狠扎进了石井隆的小臂肌肉,瞬间没入。
“呃!”
石井隆只觉得手臂一麻,剧痛瞬间扩散,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苏明月趁机挣脱,踉跄着冲到了陆修身后,大口喘息。
石井隆捂着手臂,看着那个针孔,愤怒的往苏明月走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陆修只是平静地迈了一步,迅速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点在了石井隆的后颈上。
“啪。”
就像是被拔掉了插头的电视机。
石井隆连哼都没哼一声,举枪的手瞬间垂下,双眼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全场死寂。
无论是举着盾牌的警察,还是扣着扳机的蓝c士兵,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没有鲜血,没有伤口,甚至没有用力的动作。
只是轻轻一点,一个大活人就倒了?
一名年轻的西班牙警察低声用西班牙语问旁边的同伴:
“功夫?(Kung Fu?)”
“中国功夫?(chinese Kung Fu?)”
而在不远处,达尔文博士看着倒地的石井隆,又看向那个收回手指的男人,眼中的光芒不减反增。
那不是恐惧,而是狂热。
比之前在地下基地时更加炽热、更加疯狂。
“精彩……太精彩了。”达尔文喃喃自语。
此时,一名身穿重型防弹衣的军官从装甲车旁走来,径直走向了正在和国际刑警对峙的特警指挥官。
他并没有出示证件,而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低声说了几句,并指了指那些没有任何标识的装甲车。
特警指挥官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看了一眼达尔文的方向,咬着牙挥了挥手。
“收队!所有人,后撤五米!”
警察和国际刑警被迫让开了一条通道。面对这种级别的军事力量介入,他们没有执法权,也不敢硬碰硬。
达尔文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温和的笑容。
“带上他们。”
他挥了挥手。
几名士兵迅速上前,架起了已经废掉的图特摩斯和昏迷不醒的石井隆,将他们拖向装甲车。
达尔文没有急着上车。
他站在车门旁,转过身,目光越过人群,深深地看了陆修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失败的恼怒,也没有仇恨。
“我们会再见面的,孩子。”
达尔文做了一个优雅的告别手势,转身上车。
车队启动,带着沉闷的轰鸣声,撞开夜色,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狼藉和面面相觑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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