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龙门迎来了初冬的寒意。
湿冷的海风裹挟着细碎的冰晶,吹拂着这座巨大的移动城邦。
江流川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近卫局制服大衣里,毛茸茸的龙猫耳朵也被他塞进了保暖的耳罩里,只留下一个尾巴尖还在外面不安分地晃动着,扫起地上薄薄的霜花。
巡逻、处理纠纷、写报告(在莱赫的“指导”下),偶尔和能天使斗嘴,享受着莱赫烹制的、能驱散寒意的热腾腾食物。
那天下城区仓库区的遭遇,以及拉普兰德与致远那对危险又奇特的组合,像一缕难以驱散的薄雾,偶尔会在他围着暖炉打盹时,悄悄弥漫上心头。
他不再像最初那样,对工作之外的一切“麻烦”敬而远之。
他会更加留意巡逻时在寒风中显得有些模糊的只言片语,会对那些看似普通的报案多问一句“为什么”。
这种变化细微而缓慢,连他自己都未必完全察觉,但确实在发生。
这天下午,天空阴沉,似乎酝酿着今冬的第一场雪。
他刚结束一轮巡逻,感觉裸露在外的脸颊和鼻子都快冻僵了,正想赶紧找个有暖气的店铺躲进去,通讯器响了,是能天使。
“流川流川!在哪儿呢?快冻死了吧?”
能天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夹杂着德克萨斯淡淡的“别吵”和可颂搓手跺脚的声音。
“刚巡逻完,在商业街这边,快成冰雕了,怎么了?”
江流川哆哆嗦嗦地回应,下意识地警惕起来,能天使这种兴奋的语气,通常意味着“麻烦”或“乐子”。
而这两者对他这只怕冷的社畜鼠鼠来说,往往可以划等号。
“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能天使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
“我跟你说,大帝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几张今晚‘金色大厅’的音乐会门票!据说是莱塔尼亚来的顶尖巡回乐团!演奏的都是那种……嗯……特别高雅,特别有格调的音乐!关键是——里面暖气超足!”
江流川被冻得有些迟钝的脑子转了一下。
音乐会?高雅艺术?这跟他想象中的“好事”——比如能天使良心发现请他喝一个月热奶茶,或者陈sir宣布冬天永久取消外勤。
相差甚远。
“能天使……你知道我对那种需要正襟危坐好几个小时还不能随便活动手脚的活动……”江流川试图委婉拒绝,牙齿有点打颤。
“哎呀!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能天使打断他,语气带着“我早就料到了”的得意。
“但是!这次不一样!听说中场休息有无限量供应的热红酒和莱塔尼亚特色的馅饼!而且场地暖气开得像夏天!比在外面喝西北风舒服多了!”
热红酒?馅饼?暖气?!
江流川几乎冻僵的耳朵微妙地在耳罩里试图竖起。
内心开始天人交战:一边是对冗长音乐会本能的抗拒,另一边是对热食和温暖环境的极度渴望……
“而且!”能天使祭出了杀手锏,“我跟德克萨斯和可颂都去!就缺你了!你不会忍心让我们三个(主要是本小姐)孤零零地在温暖的音乐厅里吧?多可怜啊!需要你活跃一下气氛!”
江流川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你们企鹅物流哪次行动不是把“高雅”和“秩序”按在地上摩擦?
但他不得不承认,能天使的提议在此时此刻,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主要是对热食和暖气。
“……莱赫去吗?”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如果有莱赫在,至少有人能在他听不懂音乐快睡着时把他戳醒,或者在他对馅饼下手太快时用眼神制止。
“诶?莱赫先生?”能天使愣了一下,随即声音更兴奋了,“对哦!我怎么把他忘了!问问他去不去!这种场合感觉跟他气质很搭啊!我这就联系他!你等着!”
通讯被能天使风风火火地挂断了。
江流川看着通讯器,哈出一口白气,感觉自己可能又掉进了某个坑里。
他认命地给莱赫发了条信息,简单说明了情况。
莱赫的回复很快,一如既往的简洁:【可。时间,地点?记得添衣。】
看到“记得添衣”四个字,江流川心里一暖,赶紧回复了时间和地点。
于是,傍晚时分,天空开始飘落细小的雪花。
江流川把自己裹得像只球,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同样穿着厚实冬装但依旧身姿挺拔仿佛不畏严寒的莱赫,在“金色大厅”门口与企鹅物流的三人组汇合了。
能天使穿着红色的厚绒裙子和白色毛茸茸的短外套,正兴奋地接着雪花。
德克萨斯还是那身利落的黑色装扮,但加了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表情淡漠,呼出的白气模糊了她叼着的pocky。
可颂则把自己裹在一件看起来就很贵的皮毛一体大衣里,对着金光闪闪的音乐厅大门两眼放光,嘴里念叨着“这地砖能撬一块回去当暖脚宝吗”之类的危险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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