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科技园的网络工程公司里,下午六点的夕阳透过百叶窗,在陆凯的办公桌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光斑。键盘敲击声还在格子间里此起彼伏,陆凯揉着发酸的肩膀,指尖在鼠标上悬停——刚结束一个长达三小时的项目评审会,客户临时加的需求让他不得不加班修改代码。黑色冲锋衣搭在椅背上,衣摆还沾着早上挤地铁时蹭的咖啡渍,袖口处绣着的“K”字母是他去年生日时自己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随性。
“凯哥,还不走啊?”隔壁工位的小林端着泡好的速溶咖啡走过来,一次性纸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他把一张烫金名片递过去,指尖夹着名片的边角,生怕蹭花上面的字,“我叔新开的酒吧太吵,推荐你去老商业街那家‘夜·微醺酒吧’,老板陈叔特懂行,跟你一样爱喝威士忌,还时髦,你们肯定有话题!”陆凯接过名片,指尖触到卡片的磨砂质感,上面印着“夜·微醺酒吧?陈宇轩”,右下角还画了个小小的酒杯图案,杯沿飘着缕酒雾。他皱眉盯着屏幕上的代码报错,又抬头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喉结动了动——平时泡吧总觉得跟年轻老板聊不到一块,要么聊新款游戏,要么聊网红打卡地,他更想找个能聊老派威士忌、能安安静静坐会儿的地方。
“行,今晚去看看。”陆凯把名片塞进冲锋衣内兜,指尖碰到里面的打火机——那是他父亲留下的老物件,黄铜外壳已经磨得发亮。小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咖啡杯在桌面轻轻磕了下:“保准不失望!陈叔家的老苏格兰威士忌,藏了五年的,比你平时喝的调和型香多了!”陆凯点点头,关掉电脑时,屏幕映出他眼底的疲惫,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丝期待。
晚上八点,老商业街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裹着梧桐叶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晃出细碎的涟漪。“夜·微醺酒吧”的木质门帘上挂着串铜铃,陆凯掀帘时,“叮铃”声混着淡淡的麦芽香飘出来。酒吧里没开大灯,只靠吧台后的暖光灯和桌角的小蜡烛照明,爵士乐轻轻绕着梁柱转,比他常去的网红酒吧安静多了。
陈宇轩正坐在吧台后擦酒杯,墨绿色真丝衬衫的袖口卷到肘弯,露出腕上的银质袖扣——上面刻着小小的“Y”字,是他老伴生前送的;黑色马甲的口袋里插着支钢笔,笔帽上的珍珠还泛着光。他抬头看到陆凯,眼睛亮了,放下手里的麂皮擦杯布,指了指对面的高脚凳:“是陆先生吧?小林跟我提过你,爱喝单一麦芽?”陆凯坐下时,高脚凳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看着吧台后的酒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威士忌,标签上的年份从三年到二十年不等,“陈叔好,确实爱喝,平时总找不到能聊的人。”
陈宇轩从酒架最上层取下一瓶威士忌,瓶身印着“老苏格兰?2018”,他用开瓶器轻轻拧开瓶盖,酒液倒在水晶杯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还带着细小的酒珠,“这瓶藏了五年,我自己都舍不得喝,今天开了它。”陆凯抿了一口,麦芽香混着淡淡的烟熏味在嘴里散开,比他平时喝的调和型更醇厚,他忍不住点头:“比我上次在市中心喝的还香,回甘够久。”两人就着威士忌聊开了,从苏格兰的酒厂聊到港城的老酒吧,从威士忌的酿造工艺聊到年轻时的夜生活,陈宇轩说起年轻时在巴黎酒吧打工的经历,手指比划着调酒的动作,眼里闪着光;陆凯则聊起做网络工程时的趣事,比如为了赶项目在公司睡了三天,醒来发现同事帮他泡了杯冷咖啡。
往后的半个月,陆凯几乎每天下班都来“夜·微醺酒吧”,有时坐半小时,有时坐一小时,喝杯威士忌,跟陈宇轩聊会儿天,比在家对着电脑发呆舒服多了。陈宇轩也常跟他分享酒吧的小故事,比如有对情侣在这里求婚,比如老熟客每次来都点同一款酒,陆凯听得入迷,有时还会帮着招呼熟客,递个酒杯,擦个桌子。
周五下午五点,陆凯刚改完最后一行代码,手机就震动起来——是陈宇轩发来的消息,语音里带着笑:“小陆,今晚别去酒吧了,带你去‘小巷食堂’,古月做的菜比酒吧的小吃香,咱们吃口热的,再聊聊。”陆凯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又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回复时指尖都带着轻快:“好啊!陈叔,我下班就过去,要不要带瓶威士忌?”陈宇轩很快回过来:“不用!古月家的菊花茶解腻,配他做的菜刚好,咱们今晚不喝酒,吃舒服!”
晚上六点半,陆凯踩着青石板路走到“小巷食堂”,铜铃“叮铃”响时,熟客们已经坐得差不多了。林悦、苏瑶、赵雪坐在靠窗的固定桌位,苏瑶铺了块浅绿色的餐垫,上面印着“葱香暖肉”的烫金字,边缘绣着小小的葱段和羊肉图案,针脚细密,连葱叶的纹理都绣得清清楚楚。林悦穿件浅紫色的连帽卫衣,胸前印着卡通葱爆羊肉的图案——肥瘦相间的羊肉卷抱着翠绿的葱段,羊肉还戴着个小厨师帽,帽檐上沾着点面粉;她戴副黑色的圆框眼镜,镜片上沾着点餐馆的水汽,手里攥着银色的肉质鲜度检测仪,屏幕亮着“待检测”的字样,探头直勾勾地对向后厨,帆布包挂在椅背上,包带挂着的碳氢原子挂件随着动作轻轻晃,像两个跳着舞的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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