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的港城,晨雾像一层薄纱,轻轻裹着百年老商业街的青砖灰瓦。“小巷食堂”的木窗透着暖黄的光,在雾色里晕出一圈温柔的光晕,檐角的风铃挂着露珠,偶尔晃动时发出“叮铃”的轻响,像在唤醒沉睡的街巷。古月系着深蓝色围裙,围裙口袋里还插着半截白色粉笔,他站在黑板前,指尖捏着粉笔,在深褐色的木板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当日菜单。
白色粉笔写“清炒油麦菜”时,他特意将“油麦菜”三个字写得圆润可爱,旁边画了片小小的绿叶;写“番茄蛋花汤”,又在末尾添了个冒泡的汤碗图案。最后,他换了支红粉笔,在荤菜栏写下“麻辣牛肉”,笔锋利落,还特意在旁边画了个咧嘴笑的小辣椒,红得鲜亮。“今早刚从牛肉铺老周那收的牛里脊,凌晨现宰的,肉质嫩得很,做麻辣口正合适,够劲还不柴。”他轻声自语,指尖轻轻蹭掉黑板上的粉笔末,粉末落在围裙上,像撒了层细雪。
“老板,我们来啦!”苏瑶的声音伴着推门的“吱呀”声传来,她挽着杨思哲的胳膊走进来,浅粉色卫衣的袖口别着枚珍珠发卡,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杨思哲套着件黑色运动外套,拉链拉到胸口,手里拎着个透明的水果袋,里面装着新鲜的草莓和蓝莓,水珠还沾在果皮上。苏瑶的目光瞬间黏在黑板上的“麻辣牛肉”上,眼睛亮得像星星,她晃了晃杨思哲的胳膊:“你看!麻辣牛肉!我跟你昨天还说想吃辣,今天就有,也太巧了吧!”
杨思哲笑着点头,将水果袋放在吧台上,指尖轻轻碰了碰苏瑶的发顶:“刚好码头忙完一批货,工人都下班了,我们来吃口热的,解解乏。”他的运动外套口袋里还揣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码头的调度安排,边角已经被翻得有些起毛,“昨天卸船卸到半夜,现在就想吃点辣的,醒醒神。”
“麻辣牛肉!”林悦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她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包上挂着的化学元素周期表挂饰晃个不停,像个跳动的小钟摆。嘴里还叼着根葡萄味棒棒糖,糖棍从嘴角斜斜伸出来,她快步凑到黑板前,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麻辣牛肉的辣椒素含量肯定高!房东老板,我能测测不同辣椒的辣度差异吗?比如小米辣和二荆条,SHU值(辣度单位)差多少?我还带了便携检测仪,能实时记录数据!”她掏出随身的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眼神里满是期待,活像个即将开展实验的研究员。
古月还没来得及回应,餐馆的门又被推开,三个男人拎着黑色公文包走进来,神色有些窘迫,像做错事的孩子。为首的张明穿件浅灰色衬衫,领口的纽扣松了一颗,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袖口还沾着点墨水;旁边的李达套着件藏蓝色夹克,拉链没拉,露出里面洗得泛黄的白T恤,头发有些凌乱;走在最后的王磊穿件黑色毛衣,毛衣袖口起了层毛球,手里紧紧攥着支钢笔,指节都有些发白。
张明搓着手,脸上挤出个有些尴尬的笑,他的公文包拉链没拉好,露出里面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政务大厅”的字样:“老板,我们……我们是听巷尾张婶说,你家的麻辣牛肉够味,忙完工作就想来解解馋——就是……还有点检讨没写完,能不能借张桌子写写?今晚就得交,实在没办法了。”他说话时,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角落的空桌,语气里满是恳求。
古月正疑惑,陈宇轩摇着檀香折扇走进来,扇面上画着水墨荷花,墨绿色真丝衬衫领口别着枚珍珠领针,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看到张明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扇子轻轻敲了敲掌心:“古月,你还不知道吧?这三位是政务大厅的公职人员,昨天忙完工作,在办公室偷偷打牌,结果被领导抓了现行,罚写三千字检讨,今晚就得交上去,不然要扣绩效呢。”
张明无奈地抓了抓头发,脸颊有些泛红:“本来忙完季度总结挺开心的,想着放松一下,结果刚摸牌,领导就推门进来了,快乐刚到嘴边就没了。”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公文包,“现在是又饿又愁,检讨一个字还没写,肚子又饿得咕咕叫。”李达也跟着点头,他的夹克口袋里还揣着副扑克牌,边角已经被揉得发皱:“早知道就不在办公室玩了,现在好了,检讨没写,饭也没吃,两头难。”
古月指了指角落靠窗的桌子,那里阳光正好,还能看到巷子里的梧桐树:“先坐,麻辣牛肉我马上做,检讨你们慢慢写,不着急。”他转身进后厨前,还特意给三人倒了杯温水,“先喝点水,垫垫,牛肉很快就好。”
张明三人连忙道谢,小心翼翼地坐在角落的桌子旁,将公文包放在椅子上,王磊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摊在桌上,笔记本封面还印着小小的国旗图案。张明咬着笔杆,盯着空白的纸页,眉头皱成了个“川”字:“三千字检讨,怎么写啊?我从小就怕写作文,现在要写这么长的检讨,头都大了。”李达苦着脸,笔尖在纸上戳了戳,只写下“检讨”两个字,就再也写不下去:“我才写了两个字,感觉脑子都空了,早知道不打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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