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才恍然大悟，难怪大明要派遣厂卫前往九州列国网罗绝色佳人。

明为搜罗 ** ，实则暗布传送大阵或秘宝。

这一切，皆为日后大明征伐他国铺路。

大明国力虽盛，却未达至臻之境。

但其国内政局安稳，未有 ** 。

江南宁王叛乱不过疥癣之疾，动摇不了大明根基。

这等被各国洞悉的行动，岂有成功之理？

她决不相信，这位大明皇帝当真毫不在意。

相较之下，大隋才是危如累卵。

群雄割据，枭雄并起，朝廷疲于应对，已显末世之兆。

若大明借传送秘宝突袭，大隋定然难以招架。

即便他国干预，有此宝物在手，随时可在各处兴风作浪。

或许，大明暗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思及此处，沈落雁心潮难平。

如此宏图伟略，实在令人震撼。

看来传闻中的好色昏君，并非表面那般昏聩。

所有外在表现，皆为掩饰真实意图的伪装。

想来他真正图谋的，是整个九州天下。

想到这里，沈落雁竟生出参与其中的冲动。

朱厚照并不知晓，短短片刻沈落雁已完成自我说服。

见她眼神流转间的种种变化，不由暗叹这位瓦岗寨军师确非凡俗，单是这份心性就非比寻常。

确实，若无超然心性，如何能统帅三军？

稍有差池，恐怕早就溃不成军。

“沈军师，可愿入宫为伴？”

沈落雁的神情变化令他困惑。

那一瞬，她眼中燃起的光芒做不了假——此刻的她像张满的弓弦，蓄势待发。

他暗自嗤笑。

既已至此，这般斗志无非是认了命，想在后宫争个前程。

宫闱倾轧？

随她去。

这女子纵有韬略，终究困于方寸之地。

昔年李密一招联姻便将她与徐世绩捆作一堆，连心心念念的徐子陵都抛却。

权柄二字，早烙在她骨血里。

可惜赌上终生押注瓦岗，到头来也不过囿于深宅，史册半笔不留。

朱厚照把玩着酒杯，眼底掠过嘲讽。

凤凰折翼尚不如鸡，何况她这点道行？

倒是沙场点兵的能耐……

白虎营或许该添位女诸葛。

“妾身谨遵圣意。”沈落雁伏身行礼，袖中指甲掐进掌心。

这哪是询问？分明是钝刀架颈。

拒绝的代价她掂量得清——要么困死金笼，要么血溅丹墀。

蠢人才选玉石俱焚。

“善！”朱厚照龙袖翻卷，劲风骤起。

沈落雁猛然踉跄向前，惊愕中闪过一丝棋手落子的锐利。

朱厚照的实力远超预料，天人境的修为显露无疑。

沈落雁依偎在他怀中，略显生涩却主动回应。她的身姿高挑出众，军中历练的英气与天生的妩媚交织成独特韵味。

试炼塔中一番修行后，沈落雁已至大宗师圆满之境。她轻声道：陛下若需打通大隋关节，臣妾旧日在瓦岗布置的暗线或可效力。

爱妃竟有这等后手？

当年未遇明主时留了些人手，虽不成气候，但熟悉当地情形。

朱厚照颔首微笑，盘算着白清儿等人的行动。祝玉妍、婠婠诸女皆在谋算之中，唯师妃暄需谨慎对待，以免惊动秦梦瑶。

秦梦瑶之前或许只是在配合他演戏，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心生愧疚。

但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自己也没损失什么。

越是多情的人，骨子里往往最是薄情。

朱厚照的兴趣如此广泛，当初后宫寥寥无几时，或许还会专宠某位妃嫔。

可如今后宫人数近百，又怎会特别惦记谁？

唯有最初陪伴的庄青霜、岳灵珊等人，才能让他稍加用心。

其余妃嫔，除非在前世记忆里留下深刻印象。

否则，只有出现在眼前时才会被记起。

这也在所难免，他虽然整日与后妃相伴，却只在意身边之人。

除了偶尔想起几位特定的，大多数时候转眼便忘。

好在这些后妃都是前世熟知的人物，要么面容熟悉，要么名字耳熟。

既然穿越至今都还记得，自然不至于轻易遗忘。

若是换成素不相识之人，那就怪不得他了。

那些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宫女们，对此深有体会。

除非她们主动现身，否则朱厚照根本想不起来。

这样的人其实为数不少，已有两位数之多。

这还是他刻意收敛的结果，否则早就突破三位数，甚至逼近四位数了。

这实在不能全怪他。

虽然这些宫女的面容和名字都很陌生，但个个貌美如花。

每个都不输风晴雪等人，甚至许多更胜一筹。

身处这般环境，加上朱厚照从不克制，如何把持得住？

只是想到前世读过的小说里，常有主角身为皇子，母亲却是皇帝酒后临幸的宫女。

结果宫女难逃一死，皇子则被穿越者附体，开启逆袭之路。

每每思及此处，朱厚照都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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