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黎几乎是拽着江云寒的袖子将他拖离了慈宁宫的屋顶。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出征的队伍已在宫门外集结完毕。
江云寒一身戎装,英姿勃发,与平日里慵懒的模样判若两人。
被点名随行的十二位大臣个个面如土色,有几个甚至需要侍从搀扶才能上马。
“陛下,时辰到了。”侍卫牵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江云寒翻身上马,眼中戏谑,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群臣,唇角微扬:“诸位爱卿,随朕保家卫国去也。”
江云寒才策马前行不过半里,几位老臣已经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陛下!”兵部尚拦在马前,胡子被汗水黏在下巴上,“御驾亲征非同小可,还请陛下保重龙体,改乘马车!”
江云寒勒住缰绳,白马不耐烦地刨着前蹄。
他似笑非笑地扫视一圈,发现不仅文官们面露苦色,就连几位武将也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
“怎么?”江云寒指尖轻敲马鞍,“诸位爱卿是觉得朕骑术不精,还是——”他微微俯身,“怕朕跑了?”
赵德全额头渗出冷汗:“臣等不敢!只是战场凶险,陛下乃一国之君...”
“行了。”江云寒突然抬手打断,眼中闪过一丝厌倦。他翻身下马,锦靴踏起一小片尘土,“既然诸位如此关心朕的安危,那便如你们所愿。”
众臣如蒙大赦,连忙招呼侍从准备马车。
江云寒掀开车帘,踏入马车时,车厢内光线昏暗,隐约可见一道修长身影静坐其中。
他脚步一顿,随即唇角微扬,懒散道:“哥哥动作这么快,是想和我做些什么事不成?”
池黎从阴影中抬眸,他身形未动,嗓音低而缓:“喔?那我这就离开。”
江云寒轻笑一声,径直走向他,衣袍拂过软垫,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他并未选择对面空位,而是直接侧身坐入池黎怀中,动作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
池黎手臂一僵,却仍稳稳扶住他的腰,掌心隔着衣服感受到对方温热的体温。
“怎么?”江云寒偏头,发丝垂落,扫过池黎颈侧,“哥哥生气了?”
池黎喉结微动,声音低沉:“别闹……”
远处传来战马惊嘶,池黎直接将江云寒抱起。一支羽箭破窗而入,钉入他们方才相贴的位置,箭尾白翎犹自震颤。
江云寒被池黎稳稳抱在怀中,眼中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指尖轻轻拨弄着池黎的衣襟,低声道:“哥哥,看来太后已经动手了。”
“别学太后那些手段。”池黎皱眉握住江云寒乱动的手。
话音未落,马车外骤然响起一阵刀剑碰撞之声,数十名黑衣人从两侧山林间杀出,刀光凛冽,直逼御驾而来。
“护驾!护驾!”侍卫统领厉声高喊,禁军迅速列阵,但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招招狠辣,直取马车方向。
那十多位事先得到太后密令的官员见状,彼此交换了个眼神,悄悄勒住马缰,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去。
兵部尚书更是面色煞白,低声对身旁的心腹道:"快,趁乱走!太后娘娘说了,只要陛下回不来,咱们就是功臣!"
然而,他们刚退几步,却忽觉背后一凉——
"诸位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猛地回头,只见影一和影七等人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包围了他们,手中寒刃映着森冷的光。
众大臣腿一软,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你、你们……”
池黎单手结印,指间骤然泛起幽蓝光芒,一道无形的波纹以他为中心骤然荡开。
话音落下,战场上原本浴血奋战的禁军士兵身形骤然一滞,紧接着,他们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诡异的蓝光。
动作瞬间变得凌厉迅猛,刀锋所过之处,黑衣人竟难以招架!
“怎么回事?!”黑衣人首领惊怒交加,明明方才还势均力敌,怎么转眼间这些士兵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太后立于山崖之上,她绝美的面容突然扭曲,瞳孔骤然收缩成两道危险的竖线,指尖也延伸出尖锐的黑色指甲。
“还真是难杀?”她冷笑一声,声音已不似人声,“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就算是天道,我也要斗上一斗。”
身旁的黑袍人缓缓抬头,兜帽下露出一张布满诡异纹路的脸,赫然是已经死去的柳元忠:“你我联手。”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正合我意!”
她猛地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暗紫色的雾气,五指骤然收紧,那团雾气瞬间爆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蛇,嘶叫着朝战场扑去!
与此同时,黑袍人双手结印,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数十具森白骸骨破土而出,手持锈迹斑斑的兵刃,朝禁军扑杀而去!
就在黑蛇与白骨大军即将扑至阵前的刹那,天际骤然炸开一道惊雷!
“轰——”
刺目的紫电撕裂苍穹,直劈山崖!太后与柳元忠慌忙闪避,那道雷霆却如影随形,在他们脚边炸开一道焦黑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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