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环佩,你以为我是谁?我乃大天地最

第332章 环佩,你以为我是谁?我乃大天地最速金丹的传奇!

句勒乎道祖的名字有些怪,但他的道庭名为云中道庭,就显得正常多了。

一个是原本的名字,一个是后来建立宗门的名字。

琴州,云中道庭,厚朴和句勒乎正在对峙。

没办法,句勒乎到现在依然认为自己是被厚朴给坑了。

很难说是不是因为位於琴州的云中道庭距离天宫更近,厚朴猜测,大概率是这个原因。

“我哪会坑你,你我快一万年的交情了,那净水不过是个小辈,我把他拱出去,让他在前面冲,你我在后面跟著坐收渔翁之利。

若是净水冲的不对了,局面的发展危急了,我们完全可以和他切割,把他送出去做代价。

这都是我的一片苦心,怎么到了你这里,好像我是在坑你似得?”

真真假假的不重要,厚朴眼下的关键是要安抚自己的盟友。

绝不能让句勒乎现在就跳车,否则,很多事就麻烦了!

“你说的好听,厚朴道庭远在烈州,我的云中道庭再往北六万里,就是龚善德的天宫。

她一个遁法,半个时辰就能杀到我面前,把我挫骨扬灰了,你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净水和你在一起缩在厚朴道庭当乌龟,好傢伙,我一个后来的成顶在第一线的了。

这合適吗?

厚朴兄,你这不是坑我吗?”

这就是跨区域大型势力建构过程中的一种必然困局。

不同区域的利益,无法完全一致,反映在在整体效率上,就是事实上的內耗。

厚朴也微微感觉有些坑了老友,但很多事情,就是得在艰难中前进。

很多妥协,没法在当时的那一刻就达成,自然只能透支长久以来的信任和关係。

信任和人设积累起来,就是拿来用的,至於用来保证长期利益还是保证关键时刻的关键抉择,没有答案,只在於一心。

现在,面对句勒乎的反噬,厚朴也比较坦然,无非是多给些利益和承诺。

“那你也没在第一线,还有洪璇璣和卢至水呢,他们不死,你就不会出问题。

而且,老句,你想想,补水大会是你我和净水主导推动的。

即便会有很多人加入进来,但说到底,我们还是不一样。

未来,若补水大会发展的好,那是不是你我都能更轻鬆的更进一步呢?”

这里就是厚朴和句勒乎的差异了,有玉闕仙尊的『透题』,厚朴理解修行者如何一步步走到更高的境界。

道祖不过天仙,天仙之上有金仙,金仙之上有仙尊(顶级金丹),那些博弈独尊道果的顶级金丹之中,还有更为离谱的『无极境』。

这些山,厚朴看到了,自然愿意攀登上去。

所以,玉闕仙尊的『收刀逼厚朴』,远远没有用的时候看起来那么像赌博。

老厚这个人,是有野心的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但是吧,他没法和句勒乎言明其中的关窍,很多关键的消息,需要藏好。

这已经不是道德问题了,而是绝对的利益问题。

信息,关键的信息,就是无价的。

甚至厚朴愿意好好扯扯谎忽悠忽悠句勒乎,已经相当厚道了,当然,这也是他对句勒乎的支持有需求。

整个『玉厚小联盟』,就是个互为筹码,互相踩著一步步飞升的局面。

左脚踩右脚飞升对凡人是笑话,对於自身掌握伟力,动一动就能影响格局的道祖们而言,它真不是笑话,而是入局而后博弈胜利的真实。

搞出补水大会,並且推到性质开始转化的这一步,甚至能视作玉闕仙尊在『势力经营快速闯关』进程中的『飞升成功』。

也就是玉闕仙尊没有系统,不然,系统能给他把这种抽象的势力提升、实力提升,编出几百条大大小小的奖励来。

“若补水大会发展的更好,我们所有人都要给木繁和龚善德做嫁衣。

真等五灵补足的那一刻,你说谁的实力提升更大?

老厚,別装傻,这些事,不用我细细讲给你听吧?”

句勒乎看不上补水大会的另一个原因就在於此。

他安安稳稳的修行,四灵界的传统赛道他已经玩明白了。

现在净水和厚朴搞新赛道,搞新產业,搞新风口,他被迫绑著入局,实在是难绷的很。

厚朴还疯狂画饼,那饼是好吃的?

“是,到时候肯定是木繁和龚善德实力提升最大,但天地间的道祖们,也不缺实力接近他们的。

到时候,比我们强一大截的卢至水和洪璇璣依然能牵制龚善德。

而你我实力更进一步,也能在未来的对抗中,获得对后来者的优势,不是吗?”

厚朴不认为句勒乎的问题是问题。

大天地的发展过程,就是这么一步步走向老登全是憋气大王八的局面的。

说到底,当变化发生,总是有人贏的相对的更多。

难道要因为这个,就不去拥抱变化吗?

不行的,即便是双刃剑,也要接受!

“还有,老句,你要明白,如果什么都不变,那木繁和龚善德同样能压制我们,甚至连洪璇璣和卢至水也能压我们一头。

什么都不变,不是好事,变了也不一定是坏事。

我们获得的对於后来者的优势,是真的。

一点点走,一点点贏,积累多了,就轮到你我称尊了。

到那时,你做天帝,我做天尊,咱俩联手,威压一界!”

反正又不用兑现,厚朴的饼画的那叫一个好听,他算准了句勒乎不会真阻止补水大会的时代大潮。

至少,能保证对后来者的胜利和优势局面,这就是意义。

担心这个难,担心那个贏的不多,如此的思路,走不下去。

因为,沿著旧秩序往下走,一样是如此的格局。

都难,都不好搞。

“哼,说不定全给净水做了嫁衣,你那个好盟友可不是一般人。

你说他是冲在前面的棋子,可你真能控制他吗?”

净水在四灵界的道祖眼中,实力其实是相当不错的。

原因无他,血骨。

当初王玉楼用小鱼给他的护道之宝,仙贝金令,直接宰了血骨。

这件事,在他化道后以净水的身份活动时,大大提高了他的话语权。

“他能翻起什么浪来,別看而今跳得欢,来日说不定就要被人按著杀了。

等补水之事完毕,五灵调和的时代真到来时,就是他的死期!”

这是厚朴的心里话,玉闕仙尊是厚朴暂时的盟友,句勒乎是厚朴相对长一些的暂时的盟友。

这两个人,厚朴都尊重、看重,但同样都看不上。

不是厚朴狂,而是任何一个逐道者,都是极度自信的。

那句『不被定义』,並非玩笑。

只有最强大的自信和道心,才能保证逐道者在艰难的修行路上攀登的相对顺利。

当然,你要是问这种自信和道心究竟有多少含金量,那就难说了。

反正神光到死前都是自信的,莽象在输到掉小珍珠前也是自信的,虓虎偷袭四海盟的那一刻也是自信的,青蕊让丘弥勒吃了西海时同样是自信的

自信,是一种属於金丹们的基本素养,但自信和能获得真实的胜利,又没多大关係。

还得看手段!

“说到五灵调和,按净水的说法,这补水补天的事情,估计很难短时间內出结果。

他的意思,似乎是让补水大会在补水之外,多出些特殊的功能与意义。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指向这个目標。

可老厚,你得想清楚些,即便很多人没有参与补水大会,但不是谁都为五华。

那个胥州的彗星,也和五华一样没来,有人提议对他动手吗?

甚至,等我们折腾的多了,动的多了,天地间的道祖也会人人自危,纷纷加入补水大会或者分化补水大会。

別忘了,没来参与补水大会的道祖中,不少人都和参与的有所关联。”

句勒乎今日提了很多问题,其实,这些就是他暗中恼恨厚朴不地道的原因。

玉闕仙尊这艘名为『补水大会』的船確实启航了,但船员是临时工,风帆脆弱的和纸差不多,船桨更是烂的令人皱眉。

这辆车,除了会动外,就好像没多少特別的优势了。

其实,句勒乎的判断没有错——玉闕仙尊就是搞了艘破船、破车、烂房子。

一踹就倒那种。

但是吧.

人和人的立场,是不一样的,句勒乎是被强拉入伙,喊著『我要下车』但被强行一路按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可厚朴老贼,属於亲自帮玉闕仙尊打方向盘的存在。

句勒乎依然警惕的认为,自己是被捲入其中的外人。

但厚朴早就做好了『我是主人』的心理建设——他甚至已经在心中想好未来要踢开玉闕仙尊和句勒乎了.这种心理建设下,厚朴的想法自然和句勒乎完全不同。

这车虽烂,但至少有四个轮子。

这船虽寒磣,但至少已经出港。

这屋子虽破,但未来的升值潜力巨大。

“是有很多问题,我理解你的担忧,和你抱著同样担忧的人,恐怕还不少。

但就像我们定下的那些措施一样,补水大会从来不是强制的。

强制的权力附带的是巨大的责任,我们给不起,因此搞了个至少不会付出代价但又可以创造增量的模式。

愿意参与的,就参与,不愿意参与的,想退就退。

但是,当我们在补水大会上站在一起时,我们可以改天换地,我们可以压制龚善德,这些,都是真实的。

你自己考虑吧,老句,我说再多,终究要你自己作出决定。”

厚朴没有多纠缠,再说,不就成了他求著句勒乎给支持了吗?

如果出让利益能换来利益那也行,但句勒乎明显不相信补水大会的性质转化能顺利过关,厚朴也就没心思在他身上多费口舌了。

反正,威胁给到即可。

补水大会团结在一起,可以帮你压制龚善德。

你离开了补水大会,龚善德的天宫,可是真的距离云中道庭不远!

句勒乎撒泼打滚说你是渣男,但厚朴终究是果断的离开了。

渣就渣了吧,反正一点利益都不能让。

带你攒局已经是对你的提携,你非要折腾,那就掂量掂量自己折腾不折腾的起!

老厚的態度就是如此的硬。

偏偏真等厚朴已经翻脸后,句勒乎反而『悟了』似得不闹了。

他召唤来云中道庭的弟子门徒。

“此法为补水补天之法,也就是炼製水砂,你们且看看。”

云中道庭的核心执行层们当然了解自家道祖去参加补水大会的事情,不过,在看完相关的炼砂之法后,他们依然有些震撼。

补水补天,真的就要开始了。

但这种开始模式,居然是从底层的修士身上榨出油水和血汗,从而去补。

油水和血汗,都是水嘛。

天有缺,用人炼的水补。

那凝聚在妙法水砂中的无差別劳动,將是压垮数不清底层修士的高山。

有点类似於剪刀差,有点像『损有余以奉不足但精准定义区分有余』。

总之,就是中低层的修士烧命,道祖们享福,天地获得新发展。

玉闕仙尊提出的模式,在效率上达到了某种最优,核心就是避开了阻力。

事情,总是沿著阻力最小的方向发展。

玉闕仙尊不愿意承担代价,补水大会的其他参与者,同为道祖境,也不愿意付出代价。

这不是无奈,无奈是不可为但必须为,补水的方法,是可以不为但依然为,它是必然。

“老祖,普通的水砂和上品的水砂不难,可咱们云中道庭的天人境修士,该如何分配极品水砂的炼製任务?”

句勒乎的大弟子,揉海真人开口问道。

揉海是真有些胆寒了。

是的,胆寒。

补水大会的模式,就是把除了道祖以外的所有人,扔进了名为代价的结局之中。

天补了,可自身的可能性与未来也没了,这种过程,实在太恐怖。

更恐怖的是,补水大会上,如此的补水之法,似乎已经得到了道祖们的认可。

当然,当然,会有幸运儿顺势补水的时代浪潮,展露自身的水法天赋,成就一番属於个体的伟业。

但天下修士的少部分,就算是几百万、几千万、几亿成为了幸运儿,也不影响多数人,即几十亿、几百亿、几千几万亿修士(补水不是一蹴而就,一代代的修士都將成为代价),被永远剥夺可能性的事实。

为什么说玉闕仙尊在独自远航,建立补水大会的过程中,踏上了属於独尊的竞逐之路?

因为,他正在亲自走向可能性的终极。

通向独尊的路,有两条。

要么是绝对的实力压制,要么是相对的实力优势。

玉闕仙尊现在走的,对应的是后者。

去掉那些、燃烧那些可能会威胁自己的变化,烹製出有利於自己的变化,由此而向独尊而行。

还是那个逻辑——通向独尊的路,没有任何可开脱的空间,就是和凡俗的那种理念完全不同。

如果以凡俗的道德视角去审视,这条路就是极度无情的,可实际上,凡俗的道德也是被定义出来的.

“天人境初期修士,每五年上缴一枚极品水砂,天人境中期修士,每三年上缴一枚极品水砂。

天人境后期修士,每一年上缴一枚极品水砂。

天人境巔峰修士,不用上缴水砂,可以潜心修行。

不过,你作为我的大弟子,当然要多多在炼水砂的过程中做出贡献,做个有担当的道庭天骄,做个榜样。

一年两枚,有没有信心做好?”

厚朴在的时候,句勒乎撒泼打滚要说法,厚朴不在了,他立刻投身了炼砂大业。

道祖不傻,烂船也是船,自己的职位高低还是个二副。

出事了,净水和厚朴扛雷。

有利益了,自己还能吃一点。

顺著补水大会的愿景和议程走,甚至还可以从门下弟子处,拿到更多的利益.

“师尊信任揉海,揉海必肝脑涂地,为师尊炼砂!”

揉海当然明白,自己是句勒乎的嫡系,这些表演他做的相当到位,反正他不可能成为云中道庭这个小利益舞台中的代价生態位。

所以,自然是尊重师尊的意志,先演了再说!

“好好好,都看到了吧,

我为什么信任揉海?

就是因为他有担当,有德行,有为宗门、为天地献身的好品行。

你们要好好向揉海学习。

只有愿意为道庭炼砂,为补水大业做出贡献的修士,才算是道庭的好修士。

都听明白了吗?”

龚善德自己又善又德,还敢自號天帝,善德的所有人都膺服,就是因为她实力够强。

在云中道庭这个势力內,句勒乎的实力也够强。

他重新定义了所属势力內的道德和德行標准。

炼砂多的,就有德。

不炼砂的,就没德。

实际上,善恶观、道德观这种评价尺度,在道祖的修行上,就是如此的可笑。

如果天地间的大修士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定义『杀人最多者最有德,摧毁他人被变化影响的人最多的最善良』。

可以定义『世间从此没有错和恶,谁悟了这两种概念就会给世间带来错和恶,所以都该杀』。

符號系统、评价维度.玉闕仙尊曾经会被其困住,但现在,他已经走向了属於自己的独尊之路。

这怎么不是去偽存真?

或许有人会提出属於他们的真和偽,可这又回到了实力的逻辑上。

有实力,才能定义真偽——参考水尊入局即定真假。

(关於善恶的解释到此为止,请不要再出於道德优越感挑刺了,真没必要,王玉楼但凡愿意替人承担代价,基本立刻就是死。

上玉闕的剧情建构上,底层的逻辑性和一惯性是整体相通的,如果实在看不下去,可以去看看其他的书,天天骂我真没必要——创作就是绝对的私货,故事本身就是绝对的私货)

——

云中道庭的炼砂时代正式拉开了帷幕。

但句勒乎定下的標准,其实相当低。

一名天人境的真人,即便修为只有初期,每年也能轻轻鬆鬆炼出三枚极品妙法灵砂。

五年,即十五枚,速度快些的,炼二十枚也不难——算下来就是『十五税一』。

这种低强度的炼砂,不是句勒乎不支持补水大会,厚朴的警告够到位,他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二副心態』。

问题的关窍在於,如果云中道庭的中低层弟子们把大量的时间耗费在无法提升修为的炼砂中,那么,云中道庭的整体竞爭力就会在道庭与道庭的对抗中相对的下降。

故而,低强度的炼砂就显得极为妥帖了。

从上到下,一起从低强度开始试水,整个过程,不会立刻降低云中道庭的竞爭力,若是局势不对,还能及时掉头。

不过,作为云中道庭的一名筑基巔峰弟子,孟凌川同时还是莽象主持的『寻水会』的一员。

所以,他心中,对於自己每年需要上缴一枚上品妙法灵砂的事情,还是有些噁心的。

在一次寻水会的聚会上,孟凌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所在的道庭,而今开始了炼砂,以我的修为,每年需要上缴一枚上品灵砂。

耗费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实在噁心的厉害,我想要换个势力,诸位有什么建议吗?

最好是位於琴州的势力,如此,我换起来也能方便些。”

如果一个地方的环境变坏,动物就会跑路,这是本能,修仙者也一样。

比如,玉闕仙尊前世所处的盛世华夏,就是那个世界最鼎盛繁华的地区,因此玉闕仙尊重生前没有跑,也从没想过跑。

那个时代,很多不太懂美利坚资本剥削残酷性的人会跑到美利坚,甚至美利坚还有个叫成大器的西海岸无名之王,通过某些渠道批量走私非法移民,就是为了用那些脑子不清醒的蠢货做代价,成就自己在美利坚的独尊之路。

这不是说跑路不好,也不是说跑路好,而是这玩意是根据自身需要和自身判断做出的抉择,因人而异。

不过,孟凌川的诉求,却被很多寻水会上的成员视作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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