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十一年十二月三十日,子时的寒风卷着碎雪,刮在汴京皇城玄武门(拱辰门)的城楼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火把的光摇曳不定,映得城垛后叛军士兵的脸忽明忽暗,每个人手里的长枪都攥得死紧,呼吸间喷出的白气刚冒出来,就被寒风撕得粉碎。
“爹,你看城外!那黑压压的,怕是有三万兵马吧?”
曾涂扒着城垛往下瞅,声音里藏不住发颤。
他爹曾弄一把将他拽回来,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他脸颊通红。
“慌什么!当年清风山,徐子建那厮害死你三个弟弟,今儿个这玄武门,就是他的葬身之地!咱们守着这城门,等兖王殿下拿到传位诏书,到时候封官进爵,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曾弄说着,猛地抽出腰间长刀,刀身锈迹斑斑,却透着一股子狠劲。
他身后的四子曾魁攥着狼牙棒,瓮声瓮气地附和:“爹说得对!咱们把城门守死,让徐子建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城外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紧接着是车轮碾过雪地的“咯吱”声,听得城上叛军心里发毛。
曾魁探头再看,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爹!是炮!好多炮!”
城下,徐子建勒住马缰,玄色披风上沾着一路赶来的霜雪,下摆还滴着融化的雪水。
他抬眼望向城头,瞥见曾弄的身影,眉头微挑,转头对身旁的曹盖笑道:“这老贼倒是命大,当年清风山派几个儿子过来冒充马贼,后来便失了踪影,原来是投靠在兖王手下了。”
曹盖手握长枪,沉声道:“公明,这曾弄父子是当年漏网的马匪头目,他们手上怕是沾了不少百姓和禁军的血,今日正好一并清算。”
徐子建点点头,抬手冲城头喊道:“曾老贼!多年不见,怎么躲在城里当缩头乌龟了?当年你那三个儿子拦路阻拦皇差,是罪有应得,怎么?今儿个想替他们来送命?”
城上的曾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徐子建嘶吼:“徐子建!你休要逞口舌之利!我儿们死得冤枉,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公明,你跟这个叛贼废什么话!护驾要紧,轰他娘!”
徐子建点了点头,回头冲身后挥手,“神机营,准备!”
三十门漆黑的镇远炮被士兵们推到阵前,炮口齐刷刷对准玄武门那扇包着精铁的厚重城门。
曾弄在城头看得心头一紧,嘴上却硬撑着:“大伙儿别怕!这城门是精铁裹的,他几炮轰不开!都把弓箭备好,等他们靠近了,乱箭射!”
叛军士兵纷纷张弓搭箭,可还没等他们拉满弓弦,城下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三十枚炮弹同时射出,带着尖锐的呼啸砸向城门。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朱漆城门被炮弹炸得粉碎,木屑混着铁片飞溅,城上的叛军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惨叫声此起彼伏。
“杀!”徐子建抽出腰间长剑,向前一指。
曹盖、韩世忠、卢俊义、武松、鲁达等大将立马率军冲锋,背嵬军士兵踩着积雪,举着盾牌涌入城门缺口。
曾涂提枪冲上来,刚要阻拦,韩世忠已经纵马赶到,一枪刺穿他的胸膛。
曾涂瞪大眼睛,嘴里喷出鲜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小儿!敢伤我儿!”曾弄嘶吼着挥刀砍向韩世忠,曹盖从侧面杀出,一刀劈在他后腰。
曾弄踉跄着转身,曹盖趁机补上一刀,将他头颅斩落在地,鲜血喷了一地,很快就被积雪冻住。
曾魁见父兄皆死,吓得双腿发软,转身要逃,武松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像提小鸡似的拎起来:“想跑?没门!”
鲁达赶上来,一禅杖将他打翻在地,士兵们立马冲上来将其绑住。
短短半个时辰,玄武门的叛军就溃不成军,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徐子建没理会那些降兵,只留下部分士兵清点战场,自己带着曹盖等人直奔福宁殿。
沿途的宫道上,不时能看到倒在地上的叛军尸体,积雪被鲜血浸透,踩上去发出黏腻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火药味。
与此同时,朱雀门外,顾廷烨正率军猛攻。
城上守将史文恭听闻玄武门失守,心知大势已去,不敢再恋战,当即下令撤军,带着残部往宣德门逃去。
顾廷烨见状,立马率军冲进城内,刚到宣德门,就见城门大开,守将带着士兵列队投降。
“将军,北面勤王军已经攻破玄武门,正往福宁殿去!”
投降的守将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赵宗全赶上来,眼睛一亮,连忙对顾廷烨道:“二郎,快!咱们带人去福宁殿护驾!”
顾廷烨点点头,当即挑选了两百精锐骑兵,与沈从兴、老耿、小段等人一同策马赶往福宁殿。
马蹄踏过宫道,惊起一片片积雪,沿途的叛军见势不妙,纷纷四散奔逃,没人敢拦。
……
此时的福宁殿内,气氛早已降到冰点。兖王手持长剑,抵在嘉佑帝的脖颈上,剑尖已经划破皮肤,渗出一丝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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