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拿来几根枯木生起了火,火堆噼啪作响,他的脸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后的疤痕。
"山本...在找完美载体。"夜莺声音嘶哑,"原生体...改造了我的血..."
刘铁柱撕下衣角,就着热水清洗肋间的伤口:"什么意思?"
"我能感觉到。"夜莺抬起手,指尖微微泛红,"血在变...像烧开的铁水...但脑子...清醒了。"
刘铁柱皱眉,夜莺的用词越来越奇怪,但眼神确实比之前清明许多。
他递过水壶:"山本为什么追着你不放?"
夜莺灌了口水,喉结滚动:"我是唯一活下来的7号。"
他指着笔记上的一页,"其他样本...都疯了...死了..."
笔记上赫然贴着六张照片,每张下面都标着"样本X号,失败",只有第七张是夜莺的,标注着"初步成功,待观察"。
"7号..."刘铁柱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支空试管,"标签也是7号!"
夜莺点头:"原生体7号和我匹配。"
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山本需要我的血,完成实验。”
火堆爆出几颗火星,远处传来隐约的引擎声,又很快消失在山风中。
刘铁柱侧耳听了会,确认追兵还没到附近。
"现在怎么办?"他检查着手枪弹匣,"山本不会罢休。"
夜莺沉默片刻,突然抬头:"你记得老周死前说的话吗?"
刘铁柱一愣,老周临终确实说过什么,但当时情况混乱,他只记得"铁刹山"三个字。
"铁刹山...玉皇观..."夜莺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德米特里...说过..."
记忆碎片突然拼凑起来!
刘铁柱猛地坐直:"德米特里临死前喊的,去找铁刹山的玉皇观?"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那里可能藏着对付山本的关键。
夜莺站起身,动作比之前流畅许多:"天亮前...赶到铁刹山..."
"你的伤?"
"好了。"夜莺扯开绷带,露出下面已经结痂的伤口,"原生体...愈合快。"
刘铁柱将信将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肋间,枪伤依然疼得厉害。
看来原生体只对夜莺有奇效。
收拾停当,两人灭了火堆,潜入夜色。
夜莺带路,走得飞快,不时停下嗅闻空气。
有两次他提前发现巡逻队,带着刘铁柱躲过危机。
"鼻子比狗灵。"夜莺自嘲地笑笑,露出尖利的犬齿。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抵达铁刹山脚。
玉皇观破败的轮廓矗立在山腰,黑黢黢的像座坟墓。
"有人。"夜莺突然按住刘铁柱,"三个在观里。"
刘铁柱眯眼望去,观内确实有微弱的火光闪动。
"绕过去。"他压低声音,"从后墙进。"
两人借着灌木掩护,绕到道观后方。
后墙塌了半截,爬满枯藤。
夜莺先翻过去,悄无声息。
刘铁柱紧随其后,落地时踩断一根树枝,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观内火光猛地一晃,有人警觉了。
夜莺一把拽过刘铁柱,贴墙隐入阴影。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黑影出现在拐角,手里举着煤油灯。
"谁?"那人厉喝,声音苍老。
刘铁柱心头一震,这声音耳熟,是玉皇观的老道士,德米特里生前常来这儿买情报。
"玄真道长!"他低声回应,"是我,保安团的刘铁柱。"
煤油灯凑近,照亮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老道士眯眼打量片刻,突然脸色大变:"快进来,外面不安全。"
观内还有两人,都是附近山民打扮,看到夜莺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夜莺识趣地退到角落,避开火光。
"你们怎么惹上山本的?"老道士关紧门窗,声音发颤,"他的人把铁刹山翻了三遍!"
刘铁柱简要说了事情经过,提到德米特里的遗言时,老道士长叹一声。
"那老毛子,终究没逃过。"他摇头,从神龛后摸出个油布包,"他让我保管的,说如果他不在了,就交给能对付山本的人。"
油布包里是几张发黄的照片,和一本薄册子。
照片上是年轻的德米特里和几个穿白大褂的欧洲人,站在某个实验室里。
册子扉页用俄文写着"满洲防疫报告,1931"。
"德米特里,以前是医生?"刘铁柱翻看照片。
"沙俄时代的军医。"老道士点头,"后来流亡到哈尔滨,被日本人强征进防疫给水部,他发现了山本的秘密实验,差点被杀,逃出来当了佣兵。"
报告用俄文写成,刘铁柱看不懂。
但最后一页的结论部分,有德米特里用铅笔写的中文注释。
血髓矿含未知放射性元素,长期接触导致基因突变。
原生体具强腐蚀性,唯一中和剂为硫磺与朱砂混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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